《浮生媚》 章节介绍
《浮生媚》向我们展现出了一个全新的故事,不同于其他人物,泫汶瑭姻被赋予生命,塑造的很成功,在田小米的笔下整个人物生动鲜活,第2章内容是:前一刻他还不在,一转眼已近我身。从众人惊恐疑惑的眼神中我知道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尽管那其中不乏成名......
《浮生媚》 第2章 云恨雨愁,江南依旧称佳丽(二) 在线试读
前一刻他还不在,一转眼已近我身。从众人惊恐疑惑的眼神中我知道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尽管那其中不乏成名的武林高手。
他笑着,眼睛却放肆地在我胸前流连。我顿时脸红,接连后退。
“放肆,哪里来的轻浮小儿?”镇威武馆的上官馆主,向来疾恶如仇,为同道敬仰。
那人还在笑,笑得更加放肆,拉起我的胳膊,把我搂进怀里。一个结实而冰冷的胸膛,我挣扎,他笑。但笑容于他不过是一副掩饰或者忘却真感情的面具,没有任何意义和情感。
上官馆主青筋暴露,一双铁拳已拉开架势:“报上名来,老夫拳下不收无名鬼。”
众人欢呼鼓劲。铁拳上官舒十年前已经威震武林,招式刚猛致命,太行山一役,死于拳下的太行悍匪不下四十。
红衣男人唇间轻扬,吐出两个字:“玄飞。”
死寂般的寂静。上官馆主紧握的拳头渐渐松开,赤红的脸上是退缩的惊恐。其他人带着同样的惊恐表情连连后退,没有了方才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我也惊得一身冷汗。
宁遇阎罗,莫逢玄飞。
玄飞,近年来最可怕的采花大盗。可怕之处在于他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下掳人却从未失手,没有人知道他武功多高,至少没有活人,无论是奉命逮捕他的朝廷官差还是要为民除害的武林人士,去了就没有一个再回来。更多的清白姑娘无辜受害。一时间怨声四起,但官府和
武林却束手无策。
玄飞把我搂得更紧,扫视大厅,嘴角是嘲讽的微笑却依然优雅:“既然没有人想见识我的武功,那我可要带着我的美人到别处快活了。”
我紧咬双唇,拼命地捶打他。他纹丝不动,铁臂紧箍,笑得无比邪佞:“难道美人想当众……”
我愤恨地瞪他,恰巧对上他戏谑的目光,四目相对间他瞬间石化:“你……”
在玄飞震惊的表情下我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心中暗叹一声不好。
然而,他没有动,任谁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敢轻易动。只是忽然间,一股霸道的气劲在四周蔓延,我全身被强大的张力包围,感到呼吸困难,胸口如千斤石压。
玄飞戒备,衣衫飞扬鲜红耀眼,那是梦中才见得到的绚烂。
然而,他还是倒下了,被一把厚重散发寒气的剑贯穿胸膛。鲜红的血,鲜红的衣,倒下时是鲜红纷飞的花。
一切来得太快,没看清开始就已经结束,鲜血四溅,玄飞没有任何征兆地死去,如此简单。而他那一刻的笑容却十分复杂——至死都带着的微笑,是我穷尽言辞也无法描述的,有重逢般的惊喜、垂死般的惊恐,有震惊、无奈、悲哀、满足……还有许多读不懂的情感,永
远也不会被理解。
心在那一刻突兀地抽搐了一下,那以为早在那年风雪之夜枯死的心,居然,会疼。那一声包含太多内容的“你”,是他对我说的最后一个字。
然而倒下的不仅仅是玄飞一人,在场宾客除老弱妇孺外无一幸免。张灯结彩的大厅成了人间炼狱,遍地的尸首,残忍的血腥。
那把厚重的散发寒气的剑以一种纯熟的方式握在一位黑衣男人手中。剑身赤青,剑柄黝黑,玄铁剑。
玄铁出鞘,血溅百步,而手持玄铁之人即是我所等之人。二百年,七万多个日夜的等待,他终于来了。冷硬的线条,带着狂野凛冽的气势,卓炀俊美得令人眩目。
后来我问过他为什么那么残忍地伤及无辜,卓炀说那些人眼见弱女子受辱却袖手旁观,该死。只是那时候的他还不知道我身怀武功,鲜有敌手。
御笔亲题的“寿”字讽刺般的醒目,只是朱砂在遍地鲜血下黯然失色。活着的人哑然失声,连幼小的孩童在恐惧面前也忘记了哭泣,小雨颤抖地躲在角落里。如果不是大厅内死寂般的沉静,如果不是早已预知背后的阴谋,我想我不会听到那独特的细微的金属划破空气的
声音,温柔的声音。
“温柔”是一种杀人无形于的暗器,剧毒,和玄铁剑一样都不是属于凡间的武器。
生死须臾之间,我待在原地没有闪躲,我在赌一次机会。
很快,我听到了银针穿透皮肤的声音,不及细想,卓炀已带我飞掠而出。
风在耳边呼啸,掠过面颊,泪就纷然而出。卓炀的手扶着我的腰,距离很近,能够感觉到他呼吸的气息,看清楚他漆黑的眼睛、浅蓝的眼白、薄薄的嘴唇。
大约半个时辰后,在郊外树林中卓炀把我放下。
“安全了,你走吧!”
我没有说话,转身离去,在迈出第五步时不意外地听见他身体倒地的声音。
我整了整微乱的衣襟,微笑,在转过身走向卓炀的时候敛去了笑容。一位不懂武功的凡间女子是听不到“温柔”与空气碰撞的声音,也看不出卓炀那一刻挡在我身前的深意,更加听不见“温柔”打进他身体的声音,因此,对于这几乎是须臾之间发生的种种,我一无所知
。
卓炀在入夜时分醒来,十分虚弱,红彤彤的篝火映红了他漆黑的眼睛、浅蓝的眼白。“这是什么?”他指着胸前蠕动的黑色生物。
“水蛭。”
“什么?”他怒吼,挣扎着起身。
我赶忙上前按他躺下:“水蛭可以吸毒。”
他大力地推开我,拂掉身上的水蛭,盘膝而坐运功逼毒。我坐在冰冷的地上不敢动也不敢出声。当他一剑杀死玄飞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功力深厚,“温柔”已不足以致命。他不会死,也不能死。
半炷香的工夫后。
砰的一声,一根半指长的银针从卓炀背后飞出打入木墙中,“温柔”泛着诡异幽绿光芒。
“这是哪儿?”
“啊?”
“我们在哪里?”
“废弃的农舍。”
“起来,你坐地上干什么?”
“哦。”头重脚轻的感觉,我失去重心朝卓炀扑倒过去。
尴尬的寂静。我感觉脸滚烫,被压在身下的卓炀的表情也不如初见时的自若。我匆忙爬起坐到角落里。
“你怎么中毒的?”
他瞪我。
我不理会他,指着没入墙中半分的银针:“那是什么?”
“一种暗器,淬有剧毒,死者顷刻毙命没有时间体会死亡的痛苦,故而得名‘温柔’,”他深深地凝视我,目光深沉,轻轻道,“‘温柔’不应出现在这里。”
“你什么时候中的‘温柔’?”
“……”
“有人要杀你?”
“……”
“什么人要杀你?”
“……”
卓炀面色凝重紧紧地看着我:“‘温柔’要杀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