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还巢:与君谋皮》 章节介绍
一笔江山所创作的《凤还巢:与君谋皮》每一笔都值得推敲,文笔极好,喜欢穿越类文章的朋友不容错过。年之遥江子赫形象塑造的很成功,下面是第5章内容:葬月崖上,夜风料峭,一路上打着呼哨。乌云遮月,天穹雾蒙,寻不见半颗星斗。断崖之上,几乎寸草不生,所......
《凤还巢:与君谋皮》 第四章 在线试读
葬月崖上,夜风料峭,一路上打着呼哨。乌云遮月,天穹雾蒙,寻不见半颗星斗。
断崖之上,几乎寸草不生,所见之处有不少剑劈斧砍的打斗痕迹,新旧参差,血迹斑驳。山风将崖底腥臭迂腐之气席卷上来,恶臭难当。
断崖之下,烈火炎炎,熊熊不止,火光映得崖底一片血亮,露出堆积如山的残尸骸骨,正被烈焰徐徐焚燃。
崖顶上的江子赫抬头看天,之前还明月皎洁,眼下却是黑蒙蒙一整片。他冷哼一声:“月黑风高!倒是个杀人埋骨的好时候!看来是老天要收你的命。”
他望着脚下火海,掏出块帕子抹掉双手血污,厌弃地皱皱鼻子:“这埋骨之地确实委屈了你郡主的身份。怎奈葬月崖是此带悍匪害命丢尸的万人坑,最是个毁尸灭迹的好地方。不过倒也配得上你北梁绝丑的美名。”
火光照亮他的脸,星眸皓齿,一派俊秀倜傥,锦衣华服更衬得他器宇轩昂。那双秀眸此时寒光闪动,阴冷至极:“年之遥,是你偏要自寻死路,莫要怪我心狠手辣!”手下一松,帕子被他丢入崖下,江子赫转身驭马离开。
白色锦帕一路飘飘摇摇,最后被火风连吹带送地落到尸山最上面的一只鲜血浸染的手上。那双手的主人脸颊肿得老高,嘴角溢血,泪水斑驳。右眼眉处一块长而宽的疤痕微微遮住眼皮,身上的衣裳被污秽和鲜血沾染得看不出原本颜色,胸口赫然露出一个鲜血淋漓的窟窿。
那尸体双眼圆睁,似是死不瞑目。突然她猛地握紧手,将锦帕攒进掌心,手背上青筋胀起,竟还未死!
她用尽仅剩的力气紧紧攥住锦帕,力竭到发抖。帕上一束木兰碰上她手上血迹,红色便顺着针脚瞬吸而上,汇成一朵血色木兰。她干瘪皲裂的嘴唇缓缓张开,却未发出半句声响,眼眸中滔天恨意翻腾汹涌。
这人自然是冤魂年之遥!
临死的年之遥盯着手里亲手绣的木兰锦帕,想起两个时辰前,那个笑着收下帕子,对着明月起誓不负深情的江郎,只觉得自己万分荒唐可笑。
痴心错付,咎由自取!
躺在尸堆之上的年之遥,身旁火舌肆虐,火势渐渐逼近。她被江子赫扔在这千人葬万人埋的葬月崖下,和身下这么多冤魂丢在一起,心中突然涌上一层悲凉。
身下这些可怜的人啊,也不知都是何时,被何人所害至此。如今,万千冤魂都要与她一并做了土。
此时夜空中的灰蒙散去,露出的却不是圆盘皎洁,竟是一轮血红硕月!
惨红月光映和着崖下一片火海,让眼前一切都更为森然凄惨。
火舌终于还是漫了上来,爬上年之遥残破的身躯。火焰贪婪地吞噬她的骨与肉,一寸寸拉扯腐蚀,消耗殆尽。
可她仍旧死死攥住木兰锦帕不肯放手,猩红的双眼望着头上那轮妖异血月。
烈焰焚身算得了什么?痛不过心如刀绞。
江子赫曾对月发誓,如若负她,以死为报。誓言便是誓言,怎能不作数呢?
若有来世,她年之遥便亲手应了此誓,定让他们,血债血偿!
“啪!”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将年之遥惊醒。
年之遥猛地从床上坐起身,脑海中还是猩红硕月、烈火焚身的惨象,却赫然发现自己并非躺在尸堆之上,而是坐在隐潺院的卧房中。
她下床查看,胸口并无血窟窿,双脚还能自如行走,脸上也没有丝毫肿胀。
难道方才经历的不过是一场梦?
年之遥有些发蒙,晃晃悠悠往前走,脚下踢到什么东西。低头一瞧,陡然升起一股寒意。
地上竟躺着个碎成三瓣的青瓷茶杯,与梦中所见一模一样!
年之遥愣住半刻,似是想起什么,连忙穿好衣裳系上黑色披风出门去。
刚出小道,果然见到不远处的岔道上,站着一高一矮两个守夜小厮。矮个小厮刚好开口说道:“今儿薛家小姐穿了身粉衣裳,真俊!你瞧见了吗?”
年之遥脸色登时一白,待两人背过身,她轻脚走过岔路一头钻进柳林,向望春阁方向跑去。
跑出柳林,她望着近在眼前的望春阁大口喘气,桃杏果然也在门外!年之遥绕过瞌睡的桃杏,这一次毫不犹豫地推开未锁的窗子,轻身跃进厅内。
她径直进入房门大敞的卧房,再一次看清屏风上挂着的物件。一袭靛青长袍和一身水粉长裙!
年之遥沉下头去,摸着黑轻手轻脚又从窗子里爬了出来。绕过熟睡的桃杏,快步进了柳林。
年之遥步伐越来越慢,最后停了下来,终于张开冷汗涔涔的双手。她头低低的,双肩不住地耸动,似在抽泣。待她抬起头来,脸上竟不见半分泪痕,反而是几乎抑制不住的痛快笑意。
此刻她竟丝毫不感到悲愤痛心,对江子赫的满腔爱意已全然抛入那片火海,随之一同消弭无形。她只谢苍天有眼,居然让她再生为人!
年之遥望着仍旧皎洁的月光,凛然一笑,心中念道:“明月为证。我的好江郎,年之遥定会亲手为你应誓,让你二人以死为报!”
第二日天才大亮,赶制完成的喜服便早早送入王府,请瑾瑜郡主过目。
凤冠霞帔盛在桌案之上。金线富贵牡丹摇曳生姿,啼鸣凤凰栩栩欲活,簪钗金钿熠熠生辉。这一身鲜红嫁衣看在年之遥眼里只觉得十分刺眼。曾日思夜想的喜服,如今终于到了眼前,她却没了半分欣喜。
五王的喜服也一并送来了,年之遥看也没看,手指轻点一排发饰,拣起只衔着一粒红宝石的金凤步摇,在手里来回摆弄。
“五王爷、薛小姐请。”门外青儿请安的声音传来,年之遥敛了神色,将步摇收进袖口。
江子赫与薛谧二人一前一后进门。
“一大早的,就差侍女把我们叫来,都还没睡醒呢。”薛谧撅着殷红小嘴,颇为不满。
年之遥未作反映,只托着下巴将并排而坐的两人上下打量。他们昨日睡在一起,方才也定是一同过来的。却见二人神色如常,对着她并无半点心虚,倒令年之遥由衷佩服。
见年之遥眼神颇有深意,被瞧得一身不自在的薛江二人也互相打量一番,思忖着难道衣裳没穿戴好?叫她瞧出什么破绽?
二人正心虚打鼓呢,这时年之遥收回视线,笑着将盛喜服的托盘往面前一推。俩人相视一笑,皆松了口气,原来是叫他们来看喜服!
“呵!喜服送来了,我来试试宽窄。”江子赫面上假意露出欣喜之色,提起衣裳便试。
年之遥不易察觉地略一迟疑,随即笑着点点头,蹲下身替他整理下摆,装作全未瞧见薛谧的一脸不悦。
江子赫理着袖口催道:“之遥,你也快穿戴上让我瞧瞧。”
年之遥笑了笑,拿起对襟长袍正欲上身,忽地眉头一皱,在托盘中来回翻找着什么。
“少了什么?”薛谧见状也凑过来翻看:“呀!怎的不见皇后亲赐的衔珠金凤步摇?”
江子赫闻言急切道:“弄丢封赏可不是闹着玩的,快仔细找找。”
年之遥焦急地左右翻找,把喜服翻得一团麻乱,仍旧不见。她一把将手里的新娘喜服塞给薛谧,示意自己回卧房找找看,转身急着离开。
薛谧摸着长袍上精致的针脚,闪烁的金线,凹凸有致的金凤凰,再也按耐不住心里的喜欢,反手将喜服套在身上,对江子赫问道:“如何?是不是比你的王妃美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