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啪——”
我将出生证明重重拍在灵堂的供桌上,纸张翻飞时,
母亲栏赫然是程柔的名字。
沈昭脸色刷白,指尖发抖指向那张纸:“这……不可能!”
程柔尖叫着扑向我:“你伪造的!贱女人!”
我冷冷侧身,看她重心不稳摔在地上。
“需要我调医院档案,还是把你爸妈叫来对质?”
我突然笑了,笑声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当年你怀孕三个月,富二代男友知道后立刻分手。”
程柔疯狂摇头,眼中恐慌一闪而过。
“你打胎失败,却又不敢让家里知道。”
我看向沈昭,他脸色比死人还惨白。
“别听她胡说!昭哥,她在报复我们!”
我拿出手机,调出录音:“柔姐,你不能不认这孩子啊,这是你的血肉……”
沈昭猛然抬头,眼中的光彻底熄灭。
程柔的父亲声音从录音中传出:“林宛,求你帮帮我女儿……”
我想起那年他们全家跪在我面前,哭诉女儿前途会被毁。
而我,愚蠢地答应了。
沈昭死死盯着那张纸,声音嘶哑:“那孩子呢?”
我眼眶通红:“你亲手喂给畜生吃了。”
他踉跄后退:“不……不可能!”
我冷笑着掏出第二份文件——我和沈昭的婚前体检报告。
“我从没生过孩子,我不孕。”
沈昭的身体晃了晃,他扶住供桌才没倒下:
“所以当年你突然消失三个月……”
“是去郊区私立医院待产。”
我从包里取出一叠照片甩在供桌上,最上面那张清晰地显示年轻时的程柔挺着孕肚站在医院门口。
“你总说晴晴不像我,”我向前一步,“现在知道为什么了?”
“我们的孩子呢?”他终于挤出这句话,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我一把扯开衣领,露出腹部的疤痕:“为了配合程大小姐,我做了假孕手术。”
我指向空中飘散的骨灰,“你的女儿,只有晴晴。”
沈昭彻底崩溃,狠狠砸碎身旁的花瓶。
程柔突然跪下,泪水汹涌:“昭哥,我也是被逼的…她才是主谋!”
我讥讽地看着她:“晴晴冻僵前,喊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沈昭愣住了。
“妈妈救我。”我重复着女儿的最后遗言。
程柔发疯般扑向我撕打:“你贱人!你害我!”
我反手一记耳光把她打翻在地。
“这一巴掌,是替晴晴还你的。”
我揪住她的头发逼她看向遗照,
“记得你最后一次打她用的什么理由吗?就因为她问了一句‘妈妈为什么不要我’。”
“我是她妈妈?那又怎样?我就是不想要她!”
“你早就知道。”
沈昭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他掐住程柔的脖子:
“那天在实验室…你是故意刺激我!”
程柔面色涨红,口中溢出残忍的笑:“你以为…我会在乎那个拖油瓶?”
沈昭手上力道加重,程柔几近窒息。
她徒劳地拍打着沈昭的手臂。
周围的人都吓呆了,竟没人上前阻拦。
可他还是没有做最后一步,而是突然跌跌撞撞地扑向空中飘散的骨灰。
他的手指徒劳地抓握着,却只抓住一把空气。
“晴晴…爸爸错了…”他的声音支离破碎,“爸爸不知道……”
我冷眼看着他跪在地上,像条狗一样爬行着试图收集已经消散的骨灰。
他的西装沾满灰尘,昂贵的皮鞋早就踢掉了,露出了袜子。
“沈总现在知道心疼了?”
我打开手机,播放一段录音。
晴晴虚弱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妈妈…爸爸是不是很讨厌我?他看我的眼神…好可怕……”
沈昭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他疯狂摇头:“不是…我不知道…”
我冷眼旁观这出闹剧。
他想起女儿总躲着他,眼中的恐惧。
想起程柔总骂孩子“没教养”。
想起自己对女儿的冷落和厌弃。
这就是我要的报复,让他们亲手毁掉自己的骨肉。
然后,余生永远在这噩梦中煎熬。
“离婚协议你已签完,以后各走各路。”
沈昭扑过来抓住我的衣角:“我们的孩子…真的没了吗?”
我冷漠甩开他的手:“我从来就没有孩子。”
沈家的继承人,他唯一的血脉。
被他亲手杀死,亲手扬尽。
这就是欺骗我十八年的代价。
程柔在地上哭喊:“昭哥,我还能再生!”
沈昭的巴掌狠狠落在她脸上。
“贱人!你让我杀了自己的骨肉!”
我转身离去,背后是两个互相撕咬的恶狼。
6
暴雨砸窗。
晴晴的房间冷得像个牢笼,桌上摊着未完成的模拟卷,刺眼的白光下笔记本孤零零地躺着。墙上的便签在空调风里晃,写着“距离高考还有23天”。
我看着沈昭伸手去碰,便利贴簌簌落下,贴满了她的遗憾。
班主任的语音还在手机里回荡:
“程柔以家长身份来学校,当众骂她,‘考不上大学别回来’。”
胸口一阵压抑,却生不起愤怒,只剩死寂。
我给沈昭看了聊天记录:
高考前她跟着爸爸去程柔家住,一夜高烧,程柔扣下退烧药,让她错过一模考试。家教老师说:“程小姐说,‘又不是我孩子,考不上就早点嫁人’。”
沈昭坐在角落,一拳砸在便签墙上,骨节带血。
便利贴乱飞,像女儿的梦想碎一地。
他忽然笑了,擦着指缝的血。
程柔推门而入,晃手机,笑得阴险:“沈昭,沈氏五亿的账目问题,媒体应该感兴趣吧?”
沈昭的笑纹冷得像冰:“你猜我和你谁先死?”
她后退,眼里藏着惧意,却死撑:
“你敢动我,我就让全网都知道你是个蠢货,连自己亲生女儿都认不出来。”
沈昭低笑,沙哑得撕裂:“那我也让所有人看看,你是怎么虐待你亲生女儿的。”
他甩出烧剩的账本残页,砸在她脸上:“可惜,到死她都没用上你一分钱。”
我默默站在女儿书桌前,高考倒计时停在“Day0”。
摞成山的《五三》和满桌的草稿纸掀翻,日记本滚出桌沿,扣着锁扣。
沈昭翻开日记本:
“今天程阿姨撕了我的复习材料,爸爸说别小题大做。”
“二模考砸了,爸爸给程阿姨儿子买了新球鞋,我补习班的钱还要省吃俭用自己攒。”
“如果我能考上清华,爸爸会不会多看我一眼?”
“如果我是妈妈亲生的,爸爸会喜欢我一点吗?”
我盯着纸页,指尖麻木,心口闷得几乎透不过气。
沈昭忽然跪倒在地,嘴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眼泪、血一滴滴砸在日记本上。
他疯了一样撕心裂肺,抱着只剩字迹的日记。
那声音像野兽哀嚎,像晚夜的风,割人心脏。
他终于明白了,女儿至死都以为自己不被爱,是因为“不是亲生的”。
程柔站在门口,眼神闪烁:“沈昭,我可是你唯一的救命稻草。”
沈昭抬头,眼眶猩红:“你毁了她。”
他的声音冷到骨子里。
她嘴角噙着笑,下一瞬门口闪现警灯。
楼下人喊:“市局请你们协助调查!”
程柔终于慌了,后退撞在门板上,尖叫:“不关我事,是她自己死的!”
我静静看着这一切,胸腔里空荡荡的,只剩一股笑意。
不是喜悦,是彻底死心后连哭都懒得的恶心。
高考倒计时的“Day0”忽然掉落在地,被风卷进窗外的雨夜。
沈昭终于站起,手里攥着日记,喃喃自语:“林宛,其实……你是对的,我才是罪人。”
他晃着,像失魂的鬼,踏着女儿的死亡时刻,一步步走进漆黑的雨夜。
再没人替他收拾残局。
7
沈家老宅里,水晶吊灯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站在角落,静静地看着这场狂风暴雨。
婆婆的茶杯在大理石地面上碎成一地晶莹。
“养了十八年的孩子被你虐待死!沈昭你混账到这种地步?”她声音歇斯底里。
公公抡起拐杖要打沈昭,老人家的手在颤抖。
“我们沈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沈昭的眼神空洞,像是与灵魂脱离。
突然,他冷笑着甩出一个文件袋。
“三年前城西地块,二老收的2000万‘顾问费’,要我现在联系纪委吗?”
婆婆瘫坐在地,苍白的脸上全是惊恐。
公公的拐杖“哐当”砸在自己脚上,他痛呼出声。
多讽刺啊,这些人关心的从来都不是晴晴。
我默默转身,掏出手机给程柔闺蜜转账。
两小时后,#程柔私生活混乱#冲上热搜。
“程柔同时吊着房地产老板、健身教练、两个留学生,打胎是因为算不准日子。”
高清照片刷屏,程柔在夜店热吻不同男人,时间全部重叠。
我看着数据暴涨,想起晴晴生前被她羞辱的每一刻。
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下午三点,#豪门假千金#热搜爆了。
网友扒出程柔整容前照片,丑陋的真面目展现在世人面前。
她代言的品牌纷纷解约,城市LED屏撤下她的广告。
手机震动,是程柔发来的语音。
“贱人!你毁了我!”她歇斯底里的尖叫。
我删除信息,拉黑号码。
雨下得更大了。
我站在晴晴的卧室门口,轻轻推开那扇熟悉的门。
屋内静悄悄的,书桌整齐得不像话。
沈昭坐在床边,投影仪亮着蓝光。
画面上,五岁的晴晴踮脚够不到货架。
“爸爸帮我拿嘛!”她脆生生的声音回荡在空荡的房间。
我看见沈昭肩膀颤抖。
他一遍又一遍地重播那段监控视频。
眼泪无声地滑落。
“我以为那孩子是你和别人……”他的声音哽咽。
我没说话,心如死灰。
十八年了,他为什么现在才肯相信?
“林宛,我……”
沈昭转过头,眼里是我从未见过的痛苦。
“晚了。”我打断他,“死人不会原谅活人。”
窗外的闪电照亮了房间。
我想起晴晴临终前那句“妈妈我好害怕”。
那一刻,我多希望她口中的“妈妈”是我。
可惜,我从未有机会告诉她真相。
沈昭摇晃着站起来,像个迷路的孩子。
“我们的女儿在哪?”他问。
“我都说了我没有女儿。”我冷冷回答,“我只是个替别人养孩子的工具人。”
他猛地抬头,眼中全是绝望。
这样的眼神,我在晴晴眼中见过太多次。
父女终究是相像的。
凌晨三点,我收到程柔父母的电话。
程柔跳楼了,没死成,双腿瘫痪。
沈昭砸了所有顶级医院的大门,无人敢收。
“林宛,求你了,看在养了十八年的份上……”
“不必了,”我平静地说,“养女儿的账,我早算完了。”
电话那头传来老人的哭喊,我挂断。
站在窗前,我望着黑夜。
雨依旧下着,像晴晴的葬礼那天。
我掏出晴晴的笔记本,手指轻轻抚过那些稚嫩的字迹。
“如果我是妈妈亲生的,爸爸会不会喜欢我一点……”
我闭上眼,任泪水滑落。
晴晴,你错了。
妈妈从不是问题。
爱,才是。
8
沈氏集团被爆出财务黑料的那天,我正好在电视上看到新闻。
满屏都是“沈氏财务造假”、“股东集体撤资”的字眼。
想到沈昭即将失去一切,我竟然没有想象中的快意。
只是麻木地换了频道,继续做着手中的家务。
三天后,圈内朋友告诉我,沈昭已经负债累累。
名下资产全部冻结,昔日高高在上的沈总,如今连车都开不出门。
“活该。”
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没有半点喜悦。
女儿的骨灰已经被风吹散,复仇的滋味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甜。
半个月后的一个雨夜,我接到了物业的电话。
“林小姐,有个醉汉在小区门口,说认识您……”
我赶到门口,看到沈昭醉倒在雨中,浑身湿透,像条落水狗。
保安说他每晚都来,喊着女儿的名字,却不敢进来。
“把他扔回去。”我冷冷地说。
转身的刹那,却听见他含混不清的声音:“宝贝……爸爸来看你了……”
我的心猛地揪紧,那是女儿生前最期待的称呼。
她多希望这个男人能真心喊她一声“宝贝”啊。
朋友告诉我,沈昭已经严重酒精依赖。
每晚都在空荡的别墅里,对着空气说话。
仿佛女儿还活着,仿佛她还会蹦蹦跳跳地出现。
我又一次在超市偶遇沈昭,他比上次见面瘦了一圈。
眼窝深陷,胡子拉碴,像个流浪汉。
推着的购物车里,却装满了女儿生前爱吃的零食。
看见我,他愣住了,眼神中闪过一丝怯意。
“麻烦让一下。”我绕过他的购物车。
“林宛……”他喊住我,声音干哑得不成样子。
我冷冷回头:“沈总还有何贵干?”
他颤抖着递过来一张纸条:“这是晴晴最后想看的电影,你知道在哪能买到吗?”
我夺过纸条,撕得粉碎:“她已经死了!死了!”
超市里的人纷纷侧目,我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因为你!因为你的自私!因为你的愚蠢!”
沈昭就那样站着,任凭我的唾沫星子喷在他脸上。
两天后,我听说沈昭出了车祸。
醉酒驾驶,车毁人伤,右腿落下终身残疾。
那天是女儿的生日,他一个人去了墓地。
带着一堆礼物,在墓前摆了满满一地。
医生说他拒绝治疗,执意出院。
每天拖着伤腿,跪在女儿墓前忏悔。
有次下雨,他在墓地昏倒,被路人送进医院。
醒来第一句话是:“晴晴今天要考试,我得送她上学……”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去医院看他。
也许只是想亲眼看看,这个男人是否真的后悔。
病房门口,我听见里面传来他的声音。
他在跟不存在的女儿说话,声音里满是期待:
“爸爸给你报了最好的补习班,这次一定能考上清华……”
我突然泪如雨下。
女儿啊,你听到了吗?
你这辈子求而不得的父爱,迟到了。
一周后,我家门口出现了一只脏兮兮的流浪猫。
饿得皮包骨头,却有着一双漂亮的眼睛。
像极了女儿梦想中想养的那只猫。
“高考完,我想养只猫,叫暖暖……”她曾这样憧憬过。
我收养了它,就取名“暖暖”。
没想到第二天就发现沈昭躲在楼下的草丛里。
他偷偷跟着我和猫,眼神中充满渴望。
却始终保持着距离,不敢靠近。
一场暴雨过后,我打开门,发现沈昭跪在我家门前。
他浑身湿透,嘴唇发紫,右腿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弯曲着。
“让我……看看她的照片行吗?”他嗓音嘶哑如砂纸。
我隔着门冷笑:“你配吗?”
沈昭在雨中大笑起来,笑得撕心裂肺。
笑着笑着,他咳出一口血,染红了地面。
最终,他被赶来的救护车强行带走。
医生说,他已经完全精神崩溃,需要长期治疗。
我关上门,抱起暖暖,无声落泪。
这就是复仇的模样吗?
明明得到了想要的一切,
为什么心里却像是被挖空了一块。
有人说,恨一个人,就是慢性自杀。
我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愿逝者安息。
而我和他,都是活着的亡魂。
9
--程柔线--
铁门“砰”一声合上,天光被切断。
我不再是那个人人艳羡的名媛,只是一条被人唾弃的狗。
第一夜,她们扯烂我新换的囚服,在食堂里把玻璃渣撒进饭碗,笑着看我一口吞下。
嗓子里划破的血腥味,是我曾经最鄙夷的“下等人”的恶意。
我求狱警,却换来一桶冷水:“你不是有本事勾男人吗?勾一个救你啊。”
夜里,冷得像死去的水泥地。
她们用拖把把我按进厕所,逼我喝马桶水,
“程柔,听说你连自己女儿都能害,你还有脸哭?”
我撕心裂肺地喊:“我没生过那个贱种!”
没人信。
白天,新闻滚动播放我的丑闻,豪门假千金、整容怪、虐童犯。
代言被解约,广告大楼撤下我的照片。
昔日追捧我的那些人,在弹幕里刷着恶毒的字:
“死得好”
“活该”
“下贱”。
夜里,我开始听见女儿的哭声。
她软弱又绝望,
“妈妈,为什么不认我……妈妈,我考不上大学是不是该死?”
我蜷缩在床脚,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她们围过来看热闹:“疯了?你不是最会装的吗?装一个给我们看。”
有人捏住我的下巴,把新来的狱友介绍给我:
“她男朋友以前也是你勾搭的。来,打声招呼。”
我拼命摇头,牙齿断了一颗,有人还在笑:
“豪门梦做够了吗?”
每个冬天我都会被扒光浇冷水。
腿上都是青紫,伤口冒着脓。
我开始恨起镜子里这张脸,这张靠着男人爬上去的脸。
狱警路过,顺手把我的骨灰盒踢翻:“这就是你的下场。”
--林宛线--
三月的海风咸涩,墓碑前只留下一束向日葵。
我在墓碑前站了许久,指尖碰到那块冰冷的石面。
“这次,妈妈带你去看暖和的地方。”
我注销了户口,丢掉身份证,连姓氏和过往一起埋进泥里。
带着暖暖,我去了国外小镇,租下一家旧咖啡馆。
有人把我的照片发到网上。
“她不是死者亲妈,装什么深情?”
“杀人凶手还想洗白?”
我看着屏幕发笑,手指一下一下地点灭留言。
有人恶意举报我新开的咖啡店,还寄刀片过来。
审讯、威胁、调解,一轮一轮。
我咬着牙冷下脸,“是我害死的吗?你们去问那个畜生啊!”
没人替我说一句话。
店门口蹲着流浪汉,翻我的垃圾桶找吃的。
我递给他一杯咖啡,他抬头看我,眼里没有怨恨。
他说,“你女儿很善良。”
我怔住。
原来还有人记得她。
希望,像小火苗冒出来。
我把店名写成“今日无雨”,招牌简单。
偶尔有路人问:“为什么取这个名字?”
我只笑:“因为天晴了。”
第一个顾客到来的那天,是个小姑娘,抱着刚买的猫。
我低头摸了摸猫的脊背,心口像溃堤。
她眨着眼睛,“阿姨,你的猫也叫‘暖暖’?”
我点了点头,说不出话。
她回头冲我笑,像极了小时候的她。
暮色沉沉,我去海边。
雨停了很久。
海边礁石上,我撒开手里的向日葵花瓣。
“下辈子,别再选错家门。找个不会让你冷的人。”
远方浪声起伏,岸边人群渐远。
背后,有人问我需不需要帮忙。
我摇头。
手心里,花瓣被风卷走。
雨季结束了。
我的人生,也该向前了。
很少推荐小说,但《高考前丈夫为了初恋的永生花,将女儿推入冻干柜》是我最近看的很精彩的一部。文章内容算是比较有创新的,加上佚名的创作形式很有趣,整篇文章读下来如行云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