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佚名小说《青灯古佛入凡尘》免费阅读第2章

2025-05-07 10:01:13 作者:佚名
  • 青灯古佛入凡尘 青灯古佛入凡尘

    我是峨眉山清虚庵的最后一位女尼。十年前,我因一念慈悲,救下重伤垂死的周辰良,自此被他缠上,坠入红尘,成了他的妻子。以为此生可托,却不想,命运早布下天罗地网。那晚,我在周氏庄园的书房,撞见他与旧情人江香巧耳鬓厮磨,她手中握着一份孕检报告,笑得娇媚如花。周辰良却轻描淡写,说要出差半年,临走叮嘱我去机场接他的“双胞胎弟弟”周梓翔。半月后,机场人潮涌动,他挽着江香巧缓缓走来,眉眼熟悉得刺痛我的心。

    佚名 状态:已完结 类型: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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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灯古佛入凡尘》 章节介绍

《青灯古佛入凡尘》广受大家的喜欢,里面的江香巧周辰良人气很高,很多读者都被他们圈粉,而且本文情节设定合理,非常吸引人,《青灯古佛入凡尘》第2章内容:4刚收拾好行李,两个彪形大汉堵在门口:“姜小姐,回去。”我拼命挣扎,想冲出去,却被他们一把抓......

《青灯古佛入凡尘》 第2章 在线试读

4

刚收拾好行李,两个彪形大汉堵在门口:

“姜小姐,回去。”

我拼命挣扎,想冲出去,却被他们一把抓住,拖回庄园。

书房里,“周梓翔”和江香巧早已等候,桌上摆着一套古朴的药炉。

“周梓翔”语气虚假地关切:

“嫂嫂,香巧孕吐严重,医生说普通药对她有副作用。”

江香巧指着药炉,泪眼汪汪:

“周家有个祖传秘方,对孕妇大有好处,可惜配方失传多年。”

“周梓翔”接话:

“最近在古籍中找到配方,但剂量不确定,需要试试。”

我警惕地后退: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周梓翔”叹气:

“药材珍贵,配错就浪费了,所以……”

我瞬间明白,怒不可遏:

“你们想让我试药,当你们的小白鼠?”

江香巧突然哭出声:

“我真的好难受,孩子都快保不住了……”

“周梓翔”走近,声音低沉:

“嫂嫂,这是为了周家的血脉,你是周家媳妇,理应出力。”

我挣扎着想跑,却被保镖按在椅子上。

“周梓翔”打开药盒,拿出一粒乌黑的药丸:

“这是‘养胎丸’,只是试试剂量,不会有大碍。”

我紧闭嘴唇,拒绝吞咽。

他对手下使了个眼色,我的下巴被粗暴捏开,药丸被塞入口中,一杯水强行灌下。

药丸入喉,苦涩刺鼻,我一阵恶心。

几分钟后,头晕袭来,视野模糊,四肢渐渐麻木。

“周梓翔”冷静地记录:

“十分钟,头晕、视力模糊,反应正常。”

江香巧兴奋地凑近:

“她的脸都白了!真好玩!”

半小时后,腹部传来剧痛,我忍不住呻吟。

“周梓翔”继续记录:

“半小时,腹痛,剂量可能过高。”

我瘫倒在椅子上,呕吐不止,意识渐渐模糊。

江香巧嫌恶地退后:

“真脏!”

“周梓翔”皱眉:

“剂量确实大了,再这样会有危险。”

我艰难地抬头,挤出几个字:

“为什么……你们……这么狠……”

“周梓翔”冷冷道:

“为了香巧,为了我们的孩子,这点牺牲算什么?”

他对手下挥手:

“带她去休息,等药效过了,再试下一剂。”

5

我从昏迷中醒来,身体像被抽空,只剩刺骨的寒意。

病房里白光刺眼,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一位中年医生站在床边,手持病历,眼神沉重:

“姜女士,您醒了。情况有些严重,我必须告诉您真相。”

我虚弱地撑起身子,心底涌起不祥的预感:

“怎么了?”

医生叹了口气,语气低沉:

“您体内检测到一种罕见毒素,导致急性中毒。更为严重的是,您怀孕四周,但毒素破坏了胚胎发育,您……流产了。”

“怀孕?”

我愣住,手指下意识抚向小腹。

怎么会?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晚周辰良临行前,罕见地温柔,拥我入怀,缠绵一夜。

我以为那是他的愧疚,或是最后的告别,却未料,竟孕育了一个生命。

如今,这个孩子没了。

我颤抖着开口:

“还有什么?”

医生迟疑片刻,继续道:

“毒素对您的子宫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姜女士,您以后可能……无法再怀孕了。”

我的世界轰然崩塌。

泪水夺眶而出,我死死捂住嘴,怕哭声泄露心底的绝望。

那是周辰良的孩子,是我们三年婚姻唯一的果实,却被他亲手葬送。

恨意如烈焰在我胸中燃烧,我咬紧牙关,低声呢喃:

“周辰良,江香巧,你们毁了我的一切……”

医生轻声安慰几句,离开病房。

我蜷缩在床上,泪水浸湿了枕头。

当年的我,舍弃清修,只为救他一命。

如今,他却用谎言和毒药,将我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要报仇,不惜一切。

正想着,病房门被推开,江香巧一身华服,笑得张扬:

“嫂嫂,瞧你这憔悴的样子,真可怜。”

我冷冷抬头,恨不得扑上去撕碎她的笑脸。

她却不以为意,晃了晃手中的孕检报告:

“我的孩子好得很,医生说是个男孩,周家的香火有继了。”

我攥紧床单,强压怒火:

“你来干什么?”

她凑近,压低声音,笑得恶毒:

“来看看你这只丧家犬,还能翻出什么浪花。”

“周梓翔”走了进来,见到我,眼神闪过一丝慌乱:

“嫂嫂,你没事吧?”

我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句:

“我失去了孩子,周辰良的孩子。”

江香巧愣了一瞬,随即嗤笑:

“你疯了吧?哪来的孩子?胡言乱语!”

“周梓翔”皱眉,语气故作关切:

“嫂嫂,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回去好好休息。”

我冷笑,盯着他:

“是你的孩子,被你们毁了。”

江香巧拉住他的手臂,娇嗔道:

“翔哥,她脑子坏了,别理她。”

“周梓翔”沉默片刻,冷声道:

“嫂嫂,三天后是周氏集团的百年庆典,你必须出席。”

我攥紧拳头,试图拒绝:

“我的身体毁了,去不了。”

他目光冰冷:

“这不是请求,是命令。你还是周家的人,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盯着他的眼睛,缓缓点头:

“好,我去。”

转身离开时,我听见江香巧低声嘀咕:

“让她去干嘛?她这副疯样,准会出乱子。”

“周梓翔”语气笃定:

“她不敢不听,否则后果她清楚。”

我回到病房,闭上眼,脑海中已开始筹划。

周辰良的谎言,江香巧的恶毒,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三天后,就是机会。

6

周氏集团百年庆典在蓉城最大的宴会厅举行,灯火辉煌,宾客如云。

网络直播镜头扫过全场,弹幕热闹非凡。

我一袭素白长裙,站在角落,强忍身体的虚弱,目光冷冷地注视着主席台。

周辰良一身笔挺西装,风度翩翩,俨然商界新星。

江香巧挽着他的手臂,红裙耀眼,笑得如花似玉。

他不时低头与她耳语,亲密无间,仿佛天作之合。

我的心像被针扎,痛得发麻。

助理匆匆走上台,低声对周辰良道:

“姜女士来了,但在后台休息,说身体不适。”

周辰良皱眉,目光扫向人群,未找到我,语气不耐:

“让她过来,别误了正事。”

江香巧娇笑:

“煜哥,别管她了,开始吧。”

周辰良勉强一笑,走上麦克风前:

“各位贵宾,感谢莅临周氏集团百年庆典……”

话音未落,一名礼仪小姐捧着三个鎏金礼盒走上台,恭敬道:

“周总,有人送来贺礼,指定要当众打开。”

江香巧好奇地接过,笑得轻快:

“谁这么有心?我看看。”

她打开第一个盒子,脸色瞬间煞白。

直播镜头毫不留情地放大,盒子里是一份医院诊断书:

【患者姜映月,因不明毒素中毒,导致流产,子宫永久性损伤,无法生育。】

弹幕瞬间炸锅:

“什么情况?!”

周辰良如遭雷击,脸色苍白,喃喃道:

“不可能……”

江香巧慌乱地将诊断书塞回盒子,强笑道:

“这是假的!有人故意捣乱!”

她颤抖着打开第二个盒子,里面是一份离婚协议书,我的签名龙飞凤舞,日期就在今日。

旁边还有一张便条,字迹清秀:

【从你踏出机场那刻,我便知你是谁。三年的枕边人,你的每一个眼神我都烂熟于心。我只想看,你能无耻到何等地步。】

周辰良的额头渗出冷汗,手指攥紧麦克风,声音发颤:

“映月……她都知道了……”

江香巧试图抢走第三个盒子:

“别看了,都是恶作剧!”

周辰良却一把夺过,颤抖着打开——

一份DNA亲子鉴定报告赫然在目:

【江香巧腹中胎儿,与周辰良无血缘关系。】

全场哗然,记者蜂拥而上,闪光灯刺目。

周辰良踉跄一步,猛地转向江香巧,眼中燃着怒火:

“你给她下了毒?害死了我的孩子?!”

江香巧后退,脸色惨白:

“煜哥,我不知道会这样……我只是想让她吃点苦头……”

“你骗我!”

周辰良暴怒,一把掐住她的肩膀: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说!”

保安冲上台,拉开他,江香巧捂着肩膀,咳嗽不止。

周辰良跌坐在地,双手抱头,声嘶力竭:

“映月!我的孩子!都是我的错……她一直都知道……”

直播画面将这一幕传遍网络,热搜瞬间炸裂:

**#周氏继承人丑闻#**

**#豪门妻子被毒害流产#**

**#江香巧DNA门#**

我站在后台,透过幕布看着这一幕,心底没有一丝快意,只有无尽的悲凉。

周辰良的悔恨来得太迟,我的孩子回不来,我的身体已毁。

这场红尘劫,我要彻底了断。

7

庆典后的第二天,周氏集团股票暴跌,舆论哗然。

周辰良的父亲周远山从海外紧急回国。

他站在周氏庄园的大厅,怒视着周辰良:

“我养你三十年,就是让你毁了周家的百年基业?!”

周辰良跪在地上,低头无言,衬衫已被冷汗浸透。

周远山气得发抖,指着他骂道:

“你知道当年是我亲自登峨眉山,跪求清虚庵主持,让映月下山救你?她舍弃修行救你一命,你却用谎言和毒药毁了她!”

周辰良哽咽:

“父亲,我错了……我对不起映月……”

“对不起?”

周远山冷笑,胸口剧烈起伏:

“你害她流产,毁她一生!你可知,她是清虚庵百年难遇的佛门奇才!她的师父曾说,她若不入红尘,必成一代宗师!”

周远山踉跄一步,扶住墙壁,脸色煞白:

“天道有轮回,周家今日之劫,皆因你而起!”

周辰良慌忙起身搀扶:

“父亲,您别激动……”

周远山猛地推开他,怒吼:

“你不配做我儿子,更不配做她的丈夫!”

话音刚落,周远山捂住胸口,痛苦地倒下:

“佛祖在上……我愧对清虚庵……愧对映月……”

医护人员赶到,周远山被送往医院。

抢救室外,周辰良面如死灰。

三小时后,医生走出,摇头叹息:

“我们尽力了……心梗,突发。”

周远山的葬礼在绵绵细雨中举行,周辰良一身黑衣,形同枯槁。

他站在墓前,雨水混着泪水,模糊了视线。

这一切,因他的背叛而起,如今连父亲也离他而去。

葬礼后,他推开庄园大门,屋内空荡荡。

我的照片被尽数取下,衣柜空空如也,连我常用的檀香炉也不见踪影。

周辰良跌坐在地,轻声唤道:

“映月……”

无人应答。

他冲进书房,翻出我留下的佛经手抄本,字迹清秀,带着淡淡的檀香味。

他紧紧抱住那本经书,泪水滴在纸上:

“映月,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夜色深沉,他推门而出,漫无目的地走在蓉城街头。

寒风刺骨,却吹不散他心中的悔恨。

路过一家老字号茶馆,透过窗户,他看见一对老夫妻相携而坐,妻子为丈夫擦去嘴角的茶渍,丈夫笑得慈祥。

周辰良停下脚步,目光久久不曾移开。

那本该是我和他的未来,如今却成了镜花水月。

他走进一家昏暗的酒馆,坐在吧台前:

“清酒,热的。”

酒保默默递上一杯,他一饮而尽,喃喃自语:

“她说酒伤身,坏心境……”

周围喧嚣热闹,他的世界却一片荒芜。

酒过三巡,他低声自问:

“为何我要如此对她?她明明早已看穿一切,却从不拆穿……”

酒保轻声道:

“先生,有人找您。”

周辰良抬头,江香巧站在身后,妆容艳丽,笑容虚假:

“煜哥,我找了你好久,咱们回家吧。”

周辰良一把推开她的手,冷声道:

“滚!”

江香巧不依不饶,坐在他身旁:

“那份DNA报告是假的!映月故意陷害我!”

周辰良猛地起身,揪住她的衣领:

“你害她流产,毁她一生,还敢说陷害?”

酒客纷纷侧目,酒保上前劝阻。

江香巧挣脱,眼中闪过狠厉:

“你忘了是谁陪你走过低谷?她姜映月算什么,不过是个尼姑!”

“你不配提她!”

周辰良一拳砸向吧台,酒杯碎裂,鲜血顺着指缝流下。

酒保皱眉:

“先生,冷静点,有问题去外面解决。”

周辰良甩下钞票,大步离开,江香巧紧追其后:

“煜哥,你等等我!”

他充耳不闻,步伐加快。

江香巧拽住他的手臂:

“煜哥,我们好好谈谈!”

周辰良猛地转身,甩开她:

“还有什么好谈?”

江香巧突然跪下,泪流满面:

“是我错了,我没想害她不能生育……那药只是想让她难受几天……”

周辰良冷笑:

“孩子是谁的?”

江香巧眼神游移:

“是你的……”

周辰良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让她痛呼:

“最后一次机会,说实话。”

江香巧崩溃,哭道:

“我不知道……那晚我喝醉了,醒来就在酒店……我以为是你……”

周辰良暴怒,将她推倒在地:

“你连自己孩子的父亲都不知道是谁,却毁了我的孩子!”

江香巧爬起来,面目狰狞:

“别装清高!你爱的只是她的恩情!和我在一起时,你多快活!”

周辰良声音低沉:

“你错了,我一直爱她,从她救我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就是她的。”

“那你为何背叛她?”

江香巧尖声道。

周辰良抓着头发,近乎疯狂:

“因为我蠢!自私!以为能两全其美,却毁了一切!”

江香巧踉跄上前,抓住他的手:

“煜哥,你不能丢下我……”

周辰良猛地推开她,她撞上路边的电线杆,发出一声闷响。

他冷冷道:

“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不保证会做什么。”

转身离去,江香巧的尖叫在身后回荡:

“你会后悔的!没有我,姜映月也不会回来!”

周辰良头也不回,背影融入夜色。

8

周辰良遵从父亲遗愿,踏上了峨眉山的朝圣之路。

他背着简单行囊,攀登那陡峭的石阶,每一步都像在赎罪。

汗水与泪水模糊了视线,他的心被悔恨啃噬。

到达清虚庵时,暮色已深,檀香与佛音萦绕。

庵内,我身着素净僧袍,静立于佛像前,手持木鱼,低声诵经。

周辰良推门而入,见到我,瞬间僵在原地。

他的声音颤抖,打破了宁静:

“映月……是你吗?”

我停下诵经,缓缓转身,目光平静如水。

昔日的商界新贵,如今面容憔悴,眼中满是悔恨。

我未曾料到会在清虚庵再见他。

心如止水,我轻声道:

“施主何来?”

周辰良步履蹒跚地靠近,泪水滑落:

“父亲走了……他临终的遗愿,是让我来求你原谅……”

得知周远山去世,我为这位曾跪求我下山的老人默诵一段《地藏经》。

周辰良双膝跪地,头重重磕在青石地上:

“映月,我错了……我知道一切都晚了……求你,给我一次机会……”

我注视着他,内心无悲无喜,只余一丝怜悯:

“施主,前缘已断,何必执着?”

他喉音沙哑:

“我仍爱你……江香巧已得到报应,她的孩子没了,身败名裂,逃去国外,却在一场事故中失去双臂,如今只能靠人喂食……”

我平和道:

“因果循环,冤冤相报何时了。若真心悔改,行善积德,方是正途。”

周辰良怔住,未料我会如此淡然。

他苦涩地起身:

“你已不是当年的映月了……”

我望向佛像,平静道:

“本心未变,只是归于清净。”

暮钟响起,悠扬的钟声在山谷间回荡。

周辰良踉跄离去,背影萧索。

我转身继续诵经,仿佛从未被打断。

9

清虚庵的晨钟悠扬,我身着素净僧袍,盘坐于蒲团之上,手持佛珠,低声诵读《心经》。

山间的雾气如纱,阳光透过古松洒下斑驳光影,庵内檀香袅袅,宁静得仿佛能洗尽红尘铅华。

七载光阴如流水,我每日修禅打坐,研习佛法,习练峨眉派养生术,月圆之夜则诵读《金刚经》,心境愈发澄澈。

红尘中的恩怨情仇,在佛前不过一缕青烟,早已消散。

我不再是当年的姜映月,那个为爱舍弃清修的痴人,而是净月,一心向佛的峨眉女尼。

常有香客登山求医,我以佛门医术济世,施药布道,从不问来者姓名,只求心诚则灵。

这日清晨,我于后山采药,山风清凉,草木间露珠晶莹。

忽闻一阵清脆的童声从身后传来:

“师父,等等我!”

我回首望去,是我收养的小尼姑慧心。

五年前,她被父母遗弃在山门前,瘦弱得像只小猫。

我见她眉清目秀,颇有慧根,便收为徒,传她佛法与医术。

慧心气喘吁吁地跑到我身旁,脸上挂着笑:

“师父,山下有人托我带件东西给您!”

她从袖中掏出一只小木盒,双手捧上:

“那人说,这是您遗落的宝物,今日归还。”

我接过木盒,心头一震。

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是那串被江香巧毁去的檀香木佛珠!

珠子已被精心修复,每颗木珠光润如新,散发淡淡檀香,只是少了一颗,多了枚陌生的白玉珠。

我细看那玉珠,上面刻着个小小的“良”字,触之温润,仿佛带着余温。

我强抑心绪,尽量平静地问:

“是谁给你的?”

慧心挠挠头:

“一位瘦得像竹竿的先生,在山脚的药铺遇见的。他病得厉害,咳嗽不停,说完话就走了。”

我低声追问:

“他还说了什么?”

慧心递上一张折叠的素笺:

“他留了这张纸条,说让我交给您。”

我展开纸条,上面只有一行清秀的字迹:

【吾将西去,珠归故主,来世再谢。】

我轻叹一声,将纸条收入袖中。

慧心眨着大眼,好奇道:

“师父,那位先生对您好像很在意,要不要我去找他?”

我摇摇头,微笑道:

“慧心,缘分已尽,不必追寻。”

回到庵内,我将佛珠放回供桌前的木匣,静静凝视。

当年下山时,我将这串珠子遗落在周氏庄园,未料今日竟能失而复得。

“缘起则聚,缘灭则散。”

我低声自语,合上木匣。

佛珠归来,似是了却了我与周辰良的最后一丝因果。

夜幕降临,我登上清虚庵后山的最高峰,俯瞰山下的万家灯火。

远处村庄,一盏孤灯摇曳,似在诉说某个人的救赎之路。

我盘坐于崖边,闭目打坐,心中平静如水。

“一念生,万法起;一念灭,万法寂。”

真正的解脱,不是逃避红尘,而是历尽沧桑后,仍能心怀慈悲。

无论前路如何,心归清净,便是归途。

10

翌日清晨,慧心急匆匆跑进禅房,手中攥着一封信:

“师父,山下药铺的老板送来的,说是那位先生留下的!”

我接过信封,封口处有一枚熟悉的玉印,正是周氏家族的徽记。

心底泛起一丝波澜,我拆开信,字迹遒劲有力:

【净月,吾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七年前,吾负你太深,毁你一生,罪无可赦。临终前,唯愿以残躯赎罪。佛珠已归,愿你清净无忧。来世若有缘,愿为牛马,报你恩情。——辰良绝笔。】

信末附着一份遗嘱,言明将周氏集团半数资产捐给峨眉山清虚庵,用于修缮道场、济世救人。

我合上信纸,久久无言。

慧心小心翼翼地问:

“师父,这位先生是谁呀?好像很后悔的样子。”

我轻抚她的头,淡然道:

“一个迷途之人,如今已寻归路。”

我未将此事放在心上,继续修行,日子如常。

半月后,山下传来消息:周辰良因肺疾去世,享年三十五岁。

他临终前,将周氏集团交由职业经理人打理,自己则在山脚药铺闭门不出,亲自修复了那串佛珠,直至油尽灯枯。

我为他诵了一卷《往生咒》,愿他来世不再迷失。

然而,尘缘未尽。

一月后,江香巧竟出现在清虚庵山门前。

她坐着轮椅,双臂尽失,面容憔悴,昔日的艳光荡然无存。

她身后跟着一个仆人,推着轮椅,恭敬地递上一只锦盒:

“姜女士,我家小姐有话想对您说。”

我示意慧心接过锦盒,目光平静地看向江香巧:

“施主何意?”

江香巧低着头,声音沙哑:

“姜映月,我来谢罪。”

我微怔,未料她会说出这话。

她抬起头,眼中泪光闪烁:

“七年前,我害你流产,毁你身体,我……我错了。我不求你原谅,只求你收下这盒子,给我个心安。”

我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对碧玉耳环,晶莹剔透,价值不菲。

我合上盒子,递回给她:

“施主,贫尼不需俗物。冤仇已了,你好自为之。”

江香巧愣住,泪水滑落:

“我如今生不如死,辰良走了,我一无所有……姜映月,你赢了。”

我摇头,语气平和:

“佛门无胜负,施主若真心悔改,放下执念,方能解脱。”

她苦笑,挥手让仆人推她下山。

临走前,她低声道:

“姜映月,你真是铁石心肠。”

我未回应,只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山道尽头。

慧心不解地问:

“师父,她那么坏,您为何不骂她几句?”

我微笑道:

“慧心,恶人自有报应,慈悲方是佛心。”

此事之后,我将碧玉耳环送至山下善堂,换成米粮,分发给贫困香客。

清虚庵的日子恢复平静,我每日授徒、采药、修行,仿若红尘从未扰我心湖。

11

转眼又是三年,峨眉山云雾依旧,清虚庵香火日盛。

慧心已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佛法精进,医术小成,常随我下山施药。

这日,我们在山脚义诊,遇一老者,须发皆白,拄着拐杖,咳嗽不止。

我为他把脉,开了一剂清肺汤药,叮嘱他按时服用。

老者接过药包,颤声道:

“女师父,您像极了我一位故人……她也曾救我一命。”

我未多想,只温和道:

“施主,安心养病,佛祖保佑。”

老者却从怀中掏出一枚古旧的玉佩,递给我:

“这是我家传之物,权当谢礼,请师父收下。”

我婉拒,他却坚持:

“师父,这玉佩与您有缘,留着吧。”

我见他诚恳,便收下玉佩,送他下山。

回到庵内,我细看那玉佩,上面刻着“周氏”二字,竟是周远山的家传之物!

心头一震,我忆起当年周远山登山的场景。

他跪于山门,捧着这枚玉佩,求我下山救子。

如今,玉佩辗转归来,似是冥冥中的因果。

我将玉佩供于佛前,日日为其祈福,愿周氏一族亡魂安息。

同年秋,慧心下山采买,带回一则传闻:

江香巧在海外病逝,临终前皈依佛门,将所有财产捐给慈善机构。

我闻言,默诵一句“阿弥陀佛”,为她超度。

红尘恩怨,至此彻底了断。

冬日,一场大雪覆盖峨眉山,清虚庵银装素裹,分外清净。

我与慧心在庵前扫雪,忽见一队香客登山,领头的是一位年轻女子,怀抱襁褓中的婴儿。

她跪于佛前,虔诚叩拜,求子平安。

我为婴儿赐福,赠了一串新制的檀香珠,叮嘱她心存善念。

女子泪流满面,连声道谢:

“师父大恩,永不敢忘!”

送走香客,我站在山门前,眺望远方。

雪花飘落,天地一片纯净。

我低声诵道:

“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

红尘百劫,我已走过。

从此,唯余佛光普照,心无挂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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