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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的春天(林小雨杨莹珍)无弹窗阅读第7章

2021-05-23 11:22:47 作者:冷叶
  • 冬至的春天 冬至的春天

    林小雨觉得自己的一生就像冬日里的枯草,在瑟瑟的寒风中垂死挣扎。她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贫苦家庭,年幼的她自小受尽欺凌,更是被家人多次转卖。当她长大终于逃脱家庭的魔爪时,上帝却又对她开起了命运玩笑。

    冷叶 状态:已完结 类型: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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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的春天》 章节介绍

今天为大家推荐一部叫做《冬至的春天》的小说,本文逻辑性很强,内容层次分明,人物关系明确,在冷叶的塑造下整篇故事很精彩,第7章内容概述:通常,上语文课时,我便显得不太那样紧张了,虽然我的语文成绩也好不到哪儿去,但是,毕竟孙老师从未在课堂上,当......

《冬至的春天》 第7章 窘迫的作文课 在线试读

通常,上语文课时,我便显得不太那样紧张了,虽然我的语文成绩也好不到哪儿去,但是,毕竟孙老师从未在课堂上,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呵斥过我,说实话,一次也没有!

她个子不高,脸蛋圆圆的,留着一头齐耳的短发,经常穿一件暗红色的西装,我常看见她在教室里和同学们笑成一片,总之,她非常具有亲和力,大家都是喜欢她的,我也不例外。

“你!林小雨,跟你、妈一路去卖豆腐嘛!”

这样的话,她是从来就没有在课堂上说过的,我常想,难道孙老师真的就不知道我家是卖豆腐的吗?还是,她原本就清楚,只是她是个善良的老师罢了。

看上去,她与数学老师一般大,但是,她的儿子却比我们小得多,因为有一次,那小男孩也来过我们学校,就像那次梁老师的儿子一样,跟着孙老师来我们的教室溜达了一会儿。那是个乖巧的男孩儿,我见到他时,那时他大概才四五岁的光景,在教室里喊孙老师“妈妈”的时候,我们都忍不住笑起来,因为,他叫起来是那样的香甜,充满孩子般的稚嫩,本来,他那时也还只是个孩子啊!只是,出乎我意料的是,大约在七、八年后,我读中学时,我们考上了同一所中学的同一个年级,有几次,下雨的夜晚,我都还看见过孙老师来教室外面等她的儿子,下自习回寝室的路上,我就看见了。我想,那时,孙老师一定记不起我了,认不出我就是当年她小学班上的那个林小雨了吧?然而,我却清楚地记得,她便是我的启蒙老师啊!

孙老师没梁老师那样爱打扮自己,只是穿得同样的整洁罢了,可是,我却喜欢孙老师的样子,和蔼可亲,一点儿也不尖酸刻薄,像梁老师那样,爱在课堂上羞辱我,拿我当笑料。

那是一堂描写人物外貌的作文课,很多年后,当我回忆起那时的情景来,似乎都还历历在目。

孙老师那天穿了一件深蓝色的西装,头发微卷,蓬松,似乎不久之前才做过头。上课铃拉响时,她便拎着粉笔盒和教科书走了进来,她拿着粉笔盒的那只手,看上去胖乎乎的,尖起边指,将那粉笔盒放到教桌上,只见她清了清喉咙道:

“汪傲雪,上来。”

说话的口气,温和,毫无老师架子,我想若是换成梁老师,想必她准会是这样一副面孔:

“你!汪傲雪站上来!”

带着命令的口吻,那样我就大倒胃口了。她总是把好端端的一堂数学课,经常弄得紧张不堪,似乎不那样说话,就显不出她的威风似的,其实,那架势,她也正是希冀着在大家面前摆摆架子罢了。

教室很快便安静了下来,有孙老师在场,班里的同学总是显得很规矩,不像数学课上,梁老师拿着木棍,在教桌上敲了很久,大家才安静下来,这就是她与孙老师的另一个不同之处。

汪傲雪从她的位置上站起来,很沉着的样子走到了讲台上,她穿着一件红色的大衣,翻着黄色的毛茸茸的领子,在左边的胸前还印有“北京”的字样,我记得那是一款当年在我们那儿很流行的儿童大衣,当我走在大街上时,经常看见别的小孩儿也穿在身上,就连男生也可以穿,只是,他们大多数穿的都是绿色的罢了,“北京”、“上海”的字样常常在他们的胸前都能看见,显得特时髦。

孙老师朝汪傲雪轻盈地走过去,一手搭在她肩上,将她揽到自己的面前,甚为和蔼地道:

“知道今天孙老师为什么让汪傲雪站到讲台上来吗?”

“知道,作文课。”

“对啦!作文课,同学们回答得非常好!”

孙老师微笑着,把“非常好”那三个字说得字正腔圆,就像播音员一般,我坐在位置上,带着笑意,朝她默默地看着。

汪傲雪羞涩地咬着唇,眼睛平视着大家,看上去,她是那样的可爱又漂亮啊!那是我第一次如此认真地看着她,仿佛,都有点儿陌生了,不知那会儿是不是因为她站在讲台上,让我着实自惭形秽的缘故,总之,那时的她确实是像个被宠坏了的公主般,站在了孙老师的面前。孙老师每描述完一句,便抬起手来,在她的脑袋上轻轻地抚摸上一番,宛如一对母女般。

可是,那会儿我也有点儿失落起来,禁不住,低头审视起自己来。

“只见她上身穿着一件红红的大衣,胸前印着北京,下穿一条绿色的毛线裤,脚蹬一双红色的小靴子,可爱极了……”

在孙老师标准的普通话里,我埋头默默地看着自己。我没有漂亮的衣服,通常连一件像样的儿童衣服也没有,常常穿着亲戚朋友们送的不要的旧衣服,抑或是杨莹珍穿过的衣服,杨莹珍没多高,所以,拿去改改,也常常是适合我穿的。

那天,我穿着一件黑色的毛衣,就连领子也没有,光光地露着脖子,每次当我走出学校大门的当口,一股风吹来,便顺着那脖子,直朝胸口里灌,冷极了!我也同样没什么鞋子,一年四季也就两双球鞋换着穿了,鞋子边沿早已洗得泛黄,一圈圈的,仿佛肥皂粘在上面,根本就没透干净似的。

我也更没有漂亮可爱的发夹什么的,来装饰我的脑袋,我只梳着一个马尾,有时,就连橡筋也用断了,就只好重新把它打上结,再次束在头发上,那样子,橡筋就变短了,也就只好将就着缠两圈,马尾也就变得松松垮垮的,当我在学校读完一天书,晚上再次回到家时,对着镜子照的时候,就连自己也不认识自己了,活脱一个乱鸡窝啊!

我坐在座位上,托着下巴,眨巴着眼,一次次看见孙老师慈爱地在汪傲雪的脸蛋上抚摸着,她爸爸是干部,而我却是个体户的后代,我思索着,渐渐变得眼眶湿润,我不知道是恨自己成绩差,抑或还是别的什么,总之,那时,我有流泪的感觉。

我确实穿得太寒碜了,大冬天的,一件黑毛衣就成了我取暖的唯一装备,冻疮成了我特有的标志。

我侧过头去,不再去看讲台上那一幕幕温馨的画面,那不是属于我的,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窗外一片寂寥,雾霭里,我再次看见了远方像带子一样的大桥,麻雀鸣叫着,飞到光秃秃的树梢上,“吱”一声,又飞走了。

哎,它们是多么的快乐啊!

“林小雨。”

我顿时懵了!

凝视着窗外那落寞的风景,分明我听见有人在喊我,而且,就在那课堂上,在众目睽睽里。

我侧过头去,看着孙老师,不知道她要干什么,那样子,在班上,当着大家的面,我可从来就没被她责骂过。

“你在看啥子呢?”

孙老师朝我轻轻地问道,旋即,手微微地一挥:

“站上来。”

孙老师说话的时候总是那样的亲切,一点儿也不像梁老师那样吼我:

“站上来!”

带着命令的口吻。

我踌躇着,感觉怪难为情的,虽然,从前我不止一次地站到过讲台上,但是那是在数学课上,而不是在语文课上,我觉得只要每次一上语文课,我便成了另一个林小雨,一个不被人厌恶的林小雨。所以,我喜欢上语文课。

但是,分明那当口,孙老师就在喊我呀!

“她喊我上去干啥子呢?”

我思索着。

啊!我知道,我终于明白了,她那是要我也去做模特啊!我坐在那儿,呆滞了几秒,觉得逃不掉,于是,只好硬着头皮,从邻桌的身后走出去,低着头,难为情地走到了讲台上。

孙老师带着笑容,朝我走近,把一只手轻轻地放在我肩上,就像刚刚对待汪傲雪那样,显得和蔼可亲,似乎我都闻到她的体香味了。

“有谁起来,给我描述一下林小雨的外貌呢?谁?谁?”

那时的我虽然窘迫地站在那儿,羞红了脸颊,但是,我感到孙老师那时的普通话说得是那样的动听啊!

“谁?谁?”

我尽量地瑟缩着脚,不让同学们看见我的鞋,因为,我还穿着球鞋,在那样的大冬天里,我几乎没再看见第二个像我一样穿那劳什子的了。我长得很羸弱那时,似乎肩膀上的骨头都快要撑起来了,穿着那件黑毛衣,看上去就显得更加的弱不禁风了。不像汪傲雪,她的脸蛋总是红扑扑的,与她的那件红大衣显得很协调。

一个调皮的男生自告奋勇地站了起来,带着笑意,向大家对我的外貌进行了大概的描述:

“林小雨穿着一件黑黑的毛衣和一条灰色的裤子,鞋子……”

那家伙斜着脑袋,够着一双眼睛,使劲儿朝我的脚看来,可是,我并未让他得逞,我略微地移动着,然后,第一排的同学便把我的双、腿完全地掩住了,不至于像之前那样暴、露在过道上被那家伙瞅见。

“还有谁?”

哎,孙老师怎么那样啰嗦啊!于是,我便接着受刑,那当口,我确实相当窘迫,只好再次垂下头,洗耳恭听着。

“把头抬起来,林小雨。”

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只好听她的吩咐,照办。

“她的脖子都露出来了,没有带围巾。”

“她的头发有点儿乱。”

我杵在那儿,忍受着那点儿被人指指点点的可怕时光,被人那样子品头论足着,想来,那还是第一次。

“同学们描述得都很生动,好了,下去,林小雨。”

我转身迫不及待地就要朝位置上走去,不料,班里最为调皮的一个男生站起来,突然捂嘴笑着道:

“冻疮,她还有冻疮。”

那当口,讲台下响起一阵笑声,瞬间,我的脸颊上飞起一抹红晕来。

“你们笑什么呢?”

孙老师突然问。

“孙老师,冻疮!冻疮!林小雨还有冻疮!她手都肿亮了!”

或许,觉得拿大家伙没辙,孙老师有点儿冒火了,我低着头,怒视着那个笑声最大的男生,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真恨不得狠狠地敲碎他的脑袋!

不期而至的是期末考,我再一次变得郁郁寡欢,因为,我成绩太差,不能像班里别的同学那样被选拔到上一级学校去参加考试。

记得那个周一的早晨,我和留下来的五六个不多的同学,孤孤单单地坐在教室里,透过窗户的铁栏杆,我远远地望见我们班的同学在孙老师和梁老师的带领下分别上了几辆面包车,汽车的喇叭声渐渐远去,我无数次想象着车里那一张张欢快的笑颜,想象着那所上一级学校的样子,还有他们坐在教室里考试的模样,那样的场景对于我来说,显得遥遥无期。

我的心似乎也变得像这隆冬的季候一样。

我背着书包,埋着头,再一次回到我那个像冰窖一样的家。

不久,上天却再次与我开了个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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