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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魂全文完整版秋紫菀沈九娘最新章节4

2021-03-14 22:43:02 作者:蓝紫青灰
  • 离魂 离魂

    《牡丹亭》一书,写尽情不知从何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生而不可与离魂,魂而不可再还生。假借离魂之璧,述尽儿女痴情。其间每有痴儿女,不独丽娘与小青。有女子乔之琬,素爱《牡丹亭》曲文,忽一日照璧睹影,离魂再生,已入孙女秋紫菀之体,慕杜丽娘之情,与从兄夏阳缱绻不已。而秋紫菀则代嫁吴菊人,每思自身,百计寻璧,使魂归后世。然感吴菊人之痴,遂结同心,不复再觅回程。夏秋异时,紫菀偏属菊类;桥渡灵鹊,珠玉早惑阳气。是以换巢鸾凤,各得其所。四十年后,两女对面,一惊而亡,一诧而生,之琬以红颜送白发,紫菀于暮年逢妙龄。此情此景,再思再叹。不知其先,不明其终。循环轮回,颠倒往复。朝飞暮卷,朝花夕拾。清末浙西,有一古镇吴镇,镇上有世家姓乔。乔家有女儿名叫乔之琬,在出嫁前夕,因一枚神异古玉,魂离肉身,化为秋紫菀,来到四十年后的战乱之际。八年乱离,与爱人生离死别,不知音讯,借一曲《牡丹亭》,再续前缘。而女学生秋紫菀,则借同一枚古玉,因缘际会,魂入乔之琬之躯,代嫁夫婿吴菊人,生下女儿吴霜。而吴霜将来的女儿,正是秋紫菀。正是:情不知从何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生而不可与离魂,魂而不可再还生。假借离魂之璧,述尽儿女痴情。

    蓝紫青灰 状态:已完结 类型: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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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魂》 章节介绍

《离魂》是一部很精彩的男频小说,情节设定起伏不断,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蓝紫青灰运用极其丰富细腻的笔触所描绘的秋紫菀沈九娘很有特点,第4章内容:转眼到了寒食节,乔家安排了两只船来接了乔伯崦、云姨娘、翠姨娘、琬小姐去扫墓,一同前去的还有琬小姐的......

《离魂》 寒食 在线试读

转眼到了寒食节,乔家安排了两只船来接了乔伯崦、云姨娘、翠姨娘、琬小姐去扫墓,一同前去的还有琬小姐的丫头鹦哥,云姨娘的丫头粉蝶、翠姨娘的丫头细蜂,七人坐了一只船,另一只船则是七八个家人健仆,带了大小包袱,铺盖被褥,冷酒冻鸡,杯碟碗筷等,把两只船塞得满满当当,摇摇荡荡地出镇去了。家班里的琴师鼓师、生旦老末也放了假,愿意回乡扫祭的就回乡,懒得走动的就留下,访亲访友的出去玩耍,留了几个老家人紧闭门户,乔家在寒食清明前后这三五天空了一半。

船开出大半天,到了天目山乔家岭下,一家人弃船上岸,往祖屋而去。看守祖屋的佃户早几日就打扫干净了房间,就等着老爷小姐来。乔老爷和佃农走走说说,讲一下今年的天时,散散困坐了半天的腿脚,云姨娘指挥下人抬放箱笼,翠姨娘同琬小姐进到内室,鹦哥和粉蝶先服侍姨娘小姐更衣净手,自己也方便了一下。

等众人都歇过了,下人抬了坟头酒坟头席先去摆放,乔老爷领了两位姨娘,琬小姐扶了鹦哥跟在后头,走了半里路,便到了祖坟前。插上香,敬了酒,烧了纸钱,乔伯崦率众人给祖先磕了头,拿了柄小扫帚在坟前扫了几个,拔了几根草,便算完事。独琬小姐在生母和先室夫人坟前又多磕了几个头,对着生母的墓碑,不免洒下几滴清泪。鹦哥忙上前宽慰劝解。

乔伯崦招呼她道:“琬儿,莫哭了,过来坐下。”

琬小姐依言拭去眼泪,过去立在父亲跟前,鹦哥掇过一只交椅让她坐了,摸摸她的手冰凉浸骨,便拿出一件玉色锦缎面子银白羽纱里子滚银狐毛边的夹披风与她披在肩上。

乔伯崦道:“琬儿,南宋的高翥曾有一首《清明》诗,写得极好:南北山头多墓田,清明祭扫各纷然;纸灰飞作白蝴蝶,泪血染成红杜鹃。日落狐狸眠冢上,夜归儿女笑灯前;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你这里哭得再伤心,你娘也是活不转来的了,就算你呕出三斗血来,她也不知道。她若知道,她在那底下也不得安稳。她在底下不安稳,那你也算不得是个孝女了。那些个穷酸腐儒,教导人家儿女埋儿奉母、闻雷泣墓,全是放屁。他们只求自己嘴上说得痛快,全不顾听的人惊不惊。我倒不信那埋了儿子的郭巨他娘吃着儿子媳妇奉上的饭菜会吃得安心。”

琬小姐应道:“阿爹说得是。不过我见了娘的坟,实是忍不住伤心。”

乔伯崦道:“伤心那是人之常情,但凡尽到那份心,也就罢了。人生有酒顺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比如这一杯酒,倒在坟前,我的父母你的娘也尝不到,莫如自己喝了,两下都便宜。”

琬小姐道:“依阿爹说来,竟是不必来扫墓吗?”

乔伯崦道:“来,怎么不来?在屋子里关了一整个冬天,正值春暖花开,不出来走走,便辜负了良辰美景。清明节一来是上坟,二来也是踏青。舒散舒散筋骨,玩耍玩耍春光。不到花园,焉知春色如许?看青山啼红杜鹃,杜鹃啼血,那是自然,人若学它,就是自苦。”

琬小姐听了默然。父亲天性如此,夫妻子女情分上是极淡的。在他看来对坟涕泣纯是多余,但琬小姐想我伤心落泪,只是觉得伤心,便伤心了,哪里想到别的呢?在台上呼天抢地的哀嚎那是做戏,但父亲把七情六欲都看成是戏,那也把戏台放得忒大了。

大家一时都不言语,山岭里鸟鹊相噪,杜鹃布谷,斑鸠呼妇,煞是好听。琬小姐听得出了神,忽觉有被人窥视之感,猛一转头,看见不远处树丛里有一双碧绿的眼睛瞪着自己,惊呼道:“那是什么?”

众人顺指看去,辨识一番,有说是狸,有说是猫。乔伯崦笑道:“琬儿别怕,是一只狐狸。这里山大林深,又是坟头墓田的,有狐狸也不奇怪。说不定这狐狸还在奇怪我们在这里做什么,闹闹攘攘,占了它的地盘。”

鹦哥轻声笑道:“你自己衣裳上镶着它的皮毛,倒不认得它,真是好笑。”

琬小姐也轻轻一笑,不再理那只狐狸,弯腰在地上掐了一朵粉蓝浅紫的小花,捏在指尖玩耍。鹦哥也摘了两朵,替她簪在发髻上,道:“这是马兰头的花。荠菜马兰头,姊妹嫁在后门头。”

琬小姐回眸笑道:“那荠菜花呢?”

鹦哥道:“现在还没开,再过两个月就开花了,开了花结个小铃铛,摇一摇,噹一噹。”

云姨娘看祭扫已毕,将饭菜分与众人吃了。琬小姐脾胃粥,向不吃冷食,鹦哥挑了个玫瑰糖馅的松仁菱角水晶糕让她垫饥。

乔伯崦看看四周桃红柳绿、山青草碧,兴致颇高,踱了两步,唱道:“何处行春开五马,采邠风物候秾华。竹宇闻鸠,朱轓引鹿。且留憩甘棠之下。”

琬小姐笑道:“阿爹,你这几句倒是应景。挨下去该唱‘红杏深花,菖蒲浅芽,春畴渐暖年华。竹篱茅舍酒旗儿叉,雨过炊烟一缕斜。’了。”

乔伯崦点头道:“接得好。提壶叫,布谷喳,行看几日免排衙。休头踏,省喧哗,怕惊他林外野人家。女儿,知我春游之意乎?”

琬小姐一笑接口道:“乘谷雨,采新茶,一旗半枪金缕芽。”

乔伯崦道:“敢是女儿想新茶?好,我们回去,管他寒食不寒食,扫拥落箨烹溪水,竹烟新瓦。”

云姨娘笑着对翠姨娘道:“瞧这爷儿俩个,在这荒郊野地倒唱上戏了。”

翠姨娘摸摸琬小姐瘦削的肩头,道:“难为你替老爷凑趣,说些他喜欢的。不然对着我们两个,闷也闷坏他了。过几日等老爷看准个好人家,把你嫁了,大少爷又在外洋,谁还能逗老爷开心。”

乔伯崦不以为意,道:“女儿还小,不急的。”

云、翠二姨娘对看一眼,不敢再说。两人本打算趁他高兴,提个话头,慢慢好议起亲事来,哪知被他一口就回绝了。两人叹口气,看天时不早,命丫头们把碗盘坐具都收了。

琬小姐装做没听见,背转了身去看树枝上一只红尾褐翅的伯劳鸟儿觅食。停停走走,不觉行到了坟圈后头,她眼睛跟着鸟儿转,一不留神脚下踩空,“嗳哟”一声跌倒在地。正皱着眉咬着牙揉脚踝子,忽见脚下那空洞里探出两只小兽的头来,长嘴尖耳,四个珠子般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警觉地瞪着她。

琬小姐被吓得叫不出声来,半卧在地上,也回瞪着它们。忽然眼前有灰影闪动,一个毛绒绒的东西扫过她的脸面,她再惊叫一声,伸手护脸,再睁眼看,认出是先头在树丛里的那只狐狸。

那老狐跃过琬小姐,跳在两只小兽的前面护住它们,爪子挠地,呲牙咧嘴地冲人低唬。琬小姐想原来是老狐回来护狐崽子的,便不再害怕,双手据地,慢慢向后挪。这时鹦哥早奔了过来,从地上捡了块石头扔过去,琬小姐忙道:“别伤了它们。”

鹦哥哪顾得上它们,捏捏琬小姐的脚踝,一迭声问道:“怎么样?跌着骨头没有?捏着痛不痛?”

琬小姐转转脚腕,道:“像是没什么大碍,你扶我起来吧。”撑着鹦哥的胳膊慢慢站起来,轻轻放在地上走一步,又痛得她钻心地叫。那老狐见人来多了,带了两只狐崽一转身往地洞里去藏得没影了。

鹦哥高声道:“云姨娘,小姐跌伤了,走不动路了。”

云姨娘翠姨娘粉蝶细蜂都在收拾东西,没注意到琬小姐走开,听见鹦哥叫唤,才赶了过来,抬着挽着扶回了祖屋。铺开带来的被褥,安顿好了,又问乔伯崦这里没个郎中,怎生是好。

乔伯崦道:“你拿这酒去替她揉揉就没事了。”

云姨娘无法,让翠姨娘服侍他休息,自己拿了祭坟的淡酒来给琬小姐揉脚。一边骂鹦哥不好生看着小姐,一边又埋怨乔伯崦,道:“劳师动众地到这个鬼地方来做什么,白让女儿受痛。”

琬小姐忍痛道:“云姨,这只怪自己不当心,哪里怨着上阿爹。”

云姨娘道:“不用你替他辩白,我还不知道老爷的脾气?除了他的戏,什么都不重要。女儿都这么大了,还留着不让出阁,旁人提一提,他就要甩脸子。你伤成这样,他也不问一句。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琬小姐强笑道:“云姨,扯那些做什么。你也累了一天,回过去还要服侍阿爹,快去歇着吧,我这里有鹦哥,不要紧的。”

云姨娘把酒瓶子给鹦哥,道:“这个酒没药效,只好借它点热力把淤血化散,要等明天回家去再请郎中看了。鹦哥,你多揉一阵,别躲懒,要是小姐痛得厉害,不管三更半夜都来叫我。”说完又嘱咐了几句才走。

鹦哥接过手要揉,琬小姐皱眉道:“别搓了,皮都快搓掉了。”鹦哥看她脚踝上又红又肿,高出一指有余,道:“不揉散淤血,明天还要痛呢。我有办法了,你等着。”拿了块洋手巾擦了手,去梳妆盒里拿了瓶梳头油来,倒了点在手上,慢慢涂抹匀了,再使上两成的力气按揉,这下又滑又光,省力不少,笑道:“这下不痛了吧?”

琬小姐点头道:“就你鬼点子多。”

鹦哥道:“在坟地里就别说鬼字好不好,一个说鬼地方,一个说鬼点子,也不怕忌讳。老爷祭个坟也不好好祭,说这个说那个,说不准你遭这个灾就是老爷没好好祭祖引起的。”

琬小姐吓一跳道:“别胡说。”鹦哥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揉了一阵,琬小姐说好了,鹦哥收拾了洗手。一会儿云姨娘让粉蝶送来新茶热粥,服侍琬小姐吃了,又过来看看,确定没什么大碍,才回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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