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她如宝》 章节介绍
《惜她如宝》广受大家的喜欢,里面的荆烽姜润人气很高,很多读者都被他们圈粉,而且本文情节设定合理,非常吸引人,《惜她如宝》第2章内容:但这次该有的俗礼是决计免不了了的,掀了盖头,饮完交杯酒,老媪搀扶着姜润的皓腕,缓缓步入婚床。俗气的被褥上满是......
《惜她如宝》 第2章 不能免俗 在线试读
但这次该有的俗礼是决计免不了了的,掀了盖头,饮完交杯酒,老媪搀扶着姜润的皓腕,缓缓步入婚床。
俗气的被褥上满是蕴含喜气的刺绣,还有福娃娃,寓意多子。老媪将被褥翻开,里面零零散散一大堆核桃红枣等物露了出来。
这时,老媪笑着指引:“少夫人,请拨一拨。”
姜润应声而动,她十指纤纤,轻轻拨了拨,硬壳的核桃随之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与她额上的珠链相互配合,倒有些悦耳。而后,一名女婢端上小半碗热气腾腾的饺子,姜润咬了一口银筷上衔着的,道出一声羞涩腼腆:“生的。”
妇人女婢纷纷微笑,收拾了这些零碎东西,然后为姜润更衣洗面。
前前后后,蹉跎了有大半个时辰,也幸亏是行婚礼之约,若是战前准备,可能早就输得连鞋袜都无了。姜润一直恪守一个新婚女子该有的规矩,不看,不吃,不动,见者只会欣慰这是一位温婉得体的夫人,但她骨子里是怎样的顽皮恐怕只有寥寥几人知晓。
礼毕,老媪无声打了一个手势,所有人又鱼贯而出,悄无声息,生怕打扰了这美好的时刻。
反正姜润并不认为美好,她宽大的衣袖下,紧紧攥起的拳,外表却是丝毫不露,面上一直维持着微笑,矜持的笑容中含着一丝应有的羞怯。
帐内只剩下姜润,和一直在旁静静看着的荆烽,若不是他也着红衣,姜润以为他是一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
外面的篝火大都熄灭了,只剩下值夜的兵士还依稀留有几个小火堆。
姜润的婚服已被褪下,繁复的配饰也取下,瀑布一般的黑发泼洒开来,衬得一袭洁白的纱裙下的皮肤越发光泽。
荆烽不知何时也换了贴身衣物,并靠近姜润,一片巨大的阴影打在姜润脸庞,伴随着陌生的气息,转瞬,男人靠近,并伸出粗粒笔直的手指,饶有兴趣捻起一绺长发放在鼻尖,好奇似的闻了闻。
“茉莉花香,你怎知我喜爱?”荆烽坐在了身旁,见姜润不答话,轻声“嗯?”了一句。
这还真不是姜润刻意所为,无非是她来得匆忙,沐浴时只好用了他的,这巧合解释不知是否会让男人尴尬,以为她毫不在意,姜润就乐得静默,作羞涩状。
只听荆烽低声吩咐,声音磁性温和:“为我解发。”
姜润素来偏好这种音色,她阿爷如此,少年如此,没想到,荆烽亦如此,她很容易走神,被盯得连忙为他松了发髻。这还是她第一次为男人解发,稍显生疏,不过,荆烽看起来不在意这种小事,很耐心等待。
他的发质很好,发色黑亮,又粗又硬,听说这种男人脾气都很硬,从前的姜润喜欢软软柔柔的头发,这代表男子的脾气温和,容易为她妥协。但经历了风浪后,姜润倒宁愿她的夫君是一个硬气的男子了,起码不会轻易抛弃她。
荆烽躺在宽大的床上,慵懒开口:“姜润,你可有字?”
姜润听得一愣,彼此称呼夫人将军不好吗?客客气气的,就与其他相敬如宾的夫妻一样。见荆烽不肯将目光移走,一直等待她的答案,姜润心里有些不舒服,她的字在她心里只能是她允许的人叫的,而荆烽这般问,她只好答道:“袅袅。”
荆烽微笑,重复道:“鸟鸟?不如我叫你小鸟如何?”
姜润听出了他语气中的玩笑,但并不觉得好玩,忍着怒视他的脾气,选择漠视,微笑的唇角也几乎难以保持。
突然,荆烽的手抬起,捏了捏姜润粉嘟嘟的脸庞,感觉到她的僵硬,轻轻抚摸了一下,就收回手,好似怕她真恼了,退一步道:“还是叫你阿润好了,你意下如何?”
右脸的触感还在,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虽然不知他在故意什么。姜润清晰听见他有些粗重的呼吸,好奇看向他,就见荆烽已掀被盖上,作熟睡状。
姜润不由得仔细观察,见他鼻息沉稳,一动不动,这才安心,静悄悄开始爬床,因荆烽躺在外沿,她只好往内,同时谨防踩着他的脚。
可变化就在一瞬之间,在她另一只脚刚踏上床沿,就见男人的长臂一勾,以强劲的力量将姜润揽在怀中,她只闻到男人浓重的体味,虽不难闻,但她已顾不得这些了,正准备挣扎,就感觉身侧一阵小风呼啸而过,两人顿时倒换了位置,她被压在下面。
这处境着实不利,姜润没有迟疑,两手使劲扳男人铁桶似的手臂,可谁知她一用力,男人的两条腿也同时禁锢住她不停乱动的腿,没过一会儿,姜润便没力了,见不起作用,她只好开头求饶:“放开,我。”
他不作声,将脑袋靠近,唇贴近姜润耳畔,淡淡的酒味熏得姜润有些醉了,只听他轻声道:“我难道不是你夫君吗?”
姜润骤然清醒,似乎目前的情况反而是她的失礼。
姜润不由得看向他,两人目光相对,他的视线在夜晚中越发明亮,毫无方才假装的睡意,深沉的眼底藏着一丝姜润读不懂的意味,姜润能够在他的眼中清晰可见自己的脸和眸子,有一丝瑟缩和羞意,她忽地觉得周遭的空气有些闭塞,大脑几乎空白,她的呼吸也跟着莫名急促了几分。
两肩压着的手力量十足,让姜润不由得放弃了挣扎。
这种事情对姜润这个二婚的人来说的确是第一次,她也没有阿娘在旁教导过应该如何面对,但传闻,让人又爱又恨。姜润只希望能顺顺利利度过一夜,于是顺从闭上了眼睛。
在她好不容易放松了一些身体的僵硬,却发现身上的重量已然消失。
荆烽已经躺在她身侧睡得正酣,一只手还环抱在她腰腹间,有一丝霸道和憨气。
第二天醒来后,婚床上只躺着她一个人,她看了眼透进来的天色,还是灰蒙蒙的。她摸了摸身侧的褥子,凉透了,不愧是将军。
姜润觉着口干舌燥,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婢女练就了耳聪,悄无声息进入了帐内。
褥子被掀开后,姜润起身,她依然穿着昨日那身纱裙,纹丝未动。婢女们从少夫人身上看出了昨夜的境况,显而易见,她们准备的一应物品暂时都用不上,因为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于是不约而同对视一眼,便又继续侍奉少夫人洗面漱口。
姜润对此只作不知,坐在镜面前任她们妆扮。作为一名初入夫家,还未行周公之礼就立即失了宠的人,她能做的就是当一个沉默寡言的花瓶。
但无论她的处境如何,都必须要有一颗关爱夫君的心意,于是她在戴上了一对儿金耳环后,温声问道:“可知将军何时起的?”
一名年纪稍长的妇人立刻回道:“卯初便离开了。”
姜润看见铁架子上的红色盔甲已经被取走了,点点头:“将军操劳了。”
昨日多言的那名婢女不在,也就无人答话了,姜润若无其事,任由她们好奇地观察自己的脸颊,眼睛虽看着镜中的自己,两肩也直直地挺着,实际上,她有些走神。
她突然想起那次,正值大自己五岁的表姐成婚之时。姜润背着阿娘,兴致勃勃地和阿哥们一同坐船送亲,路上吐了好几天,当她看见雍容华服的表姐出现在表姐夫面前……面红耳赤但满心喜悦的表姐夫,以及身后无数欢声笑语的脸孔,姜润也随着他们的喜悦而感到幸福。
回来后,眼睛放光的姜润向生气的阿娘解释说,她也是为了提前了解婚嫁之礼才出此下策的。待阿娘笑了,才叽叽喳喳炫耀着她看到了怎样新奇的敲锣打鼓,怎样的豪华的嫁妆,怎样亲切和蔼的表姐夫。阿娘则不屑一顾,她对姜润说,再光鲜的婚礼也比不上我们阿润将来的出阁,所有人都会羡慕。
两日前,当姜润独自一人在马车上,带着众多仆人赶往夫君的军营时,她的夫君荆烽正率领着亲兵扩大他们荆家的领土,当她等在帐中,试新服时,她的夫君正在风尘仆仆地料理垂死挣扎的残兵败将。
至于夫君的爷娘,自然不可能到场。公爹侯爷正在盛安的朝堂上安抚人心,新君姑正在整顿后院源源不断的侍妾。
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生辰八字,相看两契,更没有哭嫁的娘子,送亲的爷娘亲族,假如阿娘晓得,定要心疼得偷偷抹泪。
幸好她已魂归穹宇,再也无需纠结世俗琐碎了。
其实,姜润并非埋怨荆府,责怪荆烽,毕竟她是从一个软弱无能的人身边逃脱出来了,想来荆府总不会随随便便拱手送她与人。对她而言,她早已过了怦然心动的年纪,嫁给谁不过是利益的角逐。
姜润以为她今日见不到荆烽了,谁知她不过用了些点心,荆烽便来了。
他身披行军盔甲,神情严肃,大步走在姜润面前,简明交代道:“请夫人且速打点,半个时辰后动身。”
不等她起身行礼,他便大步流星出去了。
女人们的节奏忽然被打断,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行色匆匆的老媪大声说:“都犯傻了?还不赶紧整理整理,用不上的东西就不带了。”
婢女们惊了一下,纷纷忙碌起来。
老媪布置了下去,恢复了淡定,这才宽慰姜润:“少夫人宽心,军中就是如此。”
姜润一笑而过,自觉站在不碍事的角落,以免打扰。
老媪好似为招待不周而歉意,一直陪在她身侧,姜润只好没话找话:“侯爷和君姑可还好?”
老媪一听见与家主相关,便真心实意地笑了:“自然,侯爷身体强健,夫人保养得当。”
姜润点头。
其实,荆府愿意用仟菇佐这一个不小的城池来换取姜润,其中原因,姜润十分透彻。平衍自古能人辈出,平衍姜氏一族更是出类拔萃,姜家美名流芳百世,德才兼备的治世之才更是令各朝执政者无不趋之若鹜。
其父姜平曾任当朝宰相,曾祖曾为太子少傅,这等人人交口称颂的名士家族,几乎寥寥无几。或许是姜氏以及同门在朝中声势太大,再加上宦官把持皇宫,为了开辟势力,对姜氏产生忌惮,导致家族遭难。但,盛极必衰之后,总会有否极泰来,这几近于销声匿迹的艰难也是姜润绝境求生的转折点。
哪怕荆府如今有一发冲天之势,但本质上还是来路不明的豪强霸王,在世人看来,无非是拥兵自重,蛮横无礼。而与之不同,姜氏则素有声名,四海八荒凡是文人雅士皆尊敬有加。是以,荆府想要治理一个太平盛世,只有求贤若渴,广招能人,因此,才会有荆烽绕道仟菇佐这一颇为强势的行为。
可叹的是,姜家余留之人就是她姜润这个愚不可及的人。荆府只好退而求其次,通变使然了。
在行装整理完毕后,姜润等人坐车马跟随于大军后方。路上的速度很快,还好一路走过的大多是平原地区,没有发生什么波折。
上车之前,姜润在队伍前列远远看见了荆烽来回巡查的身影,她没有多看一眼就钻入马车,而荆烽也并没有回头。
谁知不过片刻,一侧的帷裳就被荆烽给掀开了,他坐在一匹汗血宝马之上,正皱着眉头,似乎是在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