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鱼大鹏吃瓜 著

05

「贱奴！」

「谁准你去见她了？」

方一进门，一盏茶朝我飞来。

我不敢躲，任由它将额头砸破血，而后直直跪在碎片上，好似全然不知痛意。

他盯着我的脸，手指摩挲过我的眼尾的血迹，

眼神缱绻似乎藏有百般柔情：

「疼吗？」

我知道，他又想起余南卿了。

「不疼。」

早就习惯了。

霍宣的手顿了顿，不辨喜怒道：

「我听女官说，你很好学，比那些自幼学习的娼女还要擅长。」

他轻轻扣了扣桌子：「过来，服侍我。」

我手指哆嗦地碰上他的腰带。

霍宣摁住我的手，眼帘微垂：

「你抖什么？很怕我？」

我和霍宣，不止一次鱼水之欢。

他是人人赞扬的君子，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床笫之事让人难以承受。

最初，他对我也是极好的。

极尽温柔，百般体贴。

总是害怕我疼，舍不得我流半滴泪。

我畏寒，他便为我铺了一地暖玉。

我惧黑，他便为我寻了数颗夜明珠，许我夜夜长明。

我像是一个小偷，惶恐地守着这突如其来的幸福。

我甚至贪心地想过把它据为己有。

可霍宣唤的每一句「卿卿」都似一瓢冷水把我浇醒。

这是属于余南卿的爱，不是贱奴阿鱼的。

我一直都清醒着。

霍宣拨开我额角不知是被汗水还是被血水浸湿的发丝，灼热的吐息落在我耳边。

我紧紧揪住他的衣服，就是不发出一丝声音。

他掐住我的下颌，冷声道：「你学的是什么？喊出来。」

我像一尾砧板上的鱼，被死死钉着。

昏昏沉沉间，我恍若听见他问：

「阿鱼，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爱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