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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在何方

路在何方木大生

主角:屈海强,秦烈川
《路在何方》中的人物设定很饱满,每一位人物都有自己出现的价值,推动了情节的发展,同时引出了屈海强秦烈川的故事,看点十足,《路在何方》故事梗概:一个是在高速路上奔波劳苦的老司机屈海强,一个是从美院科班毕业但穷困潦倒的艺术家秦烈川。屈海强出于好心,接上了因花光钱只能在路边搭顺风车的秦烈川。结果在路上司机突发中风,幸得有秦烈川在身边才保住一命。两人之间因此产生了无法割断的联系,而前妻与儿子的出现,画廊老板的压榨与控制,死去的同行在梦里频频出现的预兆……都无法阻碍这两人想要在一起的心。...
状态:已完结 时间:2021-05-31 18:2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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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们俩不也总是吃盒饭的。秦烈川之前就认识一个做饭的阿姨,有时候见她有空,就请她多煮一份饭,有时候还有煲汤,价格也比快餐店的便宜。今天太阳下山之后,秦烈川提着一个保温壶,来到了屈海强的家里。两人面对面坐着,埋头吃着饭。有这两个男人住里面,老房子渐渐恢复了人气。吃饭的时候,秦烈川端着碗,发觉屈海强似乎没有什么胃口,便问道:“怎么了?在家里闷得慌?”

屈海强回答:“是啊,天天呆在家里面也没有什么事干,看电视又无聊。我好想去开车啊!”说完又扒拉了两口饭。今天的饭菜的确是不错,但是眼前这人没什么胃口,秦烈川拿在手中的筷子也慢了。

“恢复得怎样,有没有不舒服?”秦烈川接着问。

“马马虎虎吧!”屈海强回答道。活了这40多年,他对自己身上哪个零部件功能怎么样早已非常清楚。虽然能下地走路,有时候还能在附近的街道上逛逛.但是要屈海强坐进驾驶室,连续开那么个十几二十小时的车,是肯定熬不住的。一不开车就没了经济收入,而老板给的那些钱,扣掉的住院费也就不剩多少了。屈海强的人呆在家里,心中总也静不下来。总琢磨着找点门路,赚些外快。可是除了开车,他什么也不会。他经常烦躁地在屋里踱来踱去。

秦烈川看不到,那时候他应该在画室里,和那位看不见的少女香汗淋漓。

“多吃一点,今天阿姨的饭做的很好。”

可是屈海强依旧提不起食欲,扒拉了两下,又把碗放下了。秦烈川认真的看着屈海强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屈海强说,真的没有,只是有些心烦。

“你骗不了我的,你有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秦烈川笑起来,这让屈海强不由自主地往自己的脸上摸了一下。左半边的脸依旧是麻木的,就像摸在一张粗糙的砂纸上,或许那是他没有刮掉的胡渣。最终他只能苦笑了一下,说道:“川子,你也知道我儿子明年要上大学了。现在出了这事儿,我没法给他攒学费了。你有没有什么门路,让我在家也做一做?”

秦烈川想了下,说:“你身体这情况,现在还想干活?不如好好在家静养,养好了再出去干活吧。”说完又低头去扒饭。说实话,他不敢面对屈海强的眼睛。那困顿而窘迫的眼神,对生活焦虑的凝视,面包含了秦烈川太多青春期的记忆,那些湿润烦闷的下午,无所事事游荡在街头,暴烈的阳光和惨白的地面。记忆中的这些,只是被屈海强的眼神提起一句,剩下的对白就被翻到眼前。那种被生活压着的感觉,秦烈川很多年前就已经体会过了。

突然,他的脸上表情丰富起来,脑袋饶有兴味的伸向屈海强,带着一脸坏笑用一种开玩笑的口吻说:“我倒是想起来个好差事!”

“是啥是啥?赶紧和我说说。”

“你愿意去艺术学院做画模吗,一天差不多有300块钱吧。”

“模特?那不都是女孩子干的事吗?”

“也有男性模特的,像屈大哥这么身材壮硕,我觉得会很受欢迎。平时常见男模特,都是些什么农民啊、装修工人之类干瘦的。像屈大哥这样胖壮的,说实话我没见过。”

“那你和我说说,进去要做什么?”

“就是摆一个姿势定好,让画家对着画的模特。”说这话时,他的脸上呈现出一丝隐隐的坏笑,就像小孩做了恶作剧,还没被大人发现时那种志得意满的心情。

“就不用干别的了?”屈海强这下子来了兴趣,“一天有300块,也不错哦。”

“是的,就连衣服都不用穿。”这下子秦烈川彻底笑出了声,他心里面当然知道,脱光了衣服,众目睽睽的定在画室里,一般人都承受不起。更何况是屈海强这种,“保守”的中年男人。

“哦……”屈海强一下没了兴趣,宽阔的后背哐的一声跌回椅子上。

秦烈川为自己的恶作剧很满意,随之站起来,哐当哐当的收拾起碗筷,一边收拾,一边坏笑着看着屈海强,抱起碗筷走进厨房,留下卡车司机闷闷地坐在饭厅,望着眼前一面灰白的墙壁发呆。

他想起在秦烈川面前尿湿了裤子的情景,又想到自己被推进急诊室时,衣服三下五除二就被扒光了,也没有人问他一句。当时救命要紧,自然没有人会去问。想想自己活了这么多年,又在鬼门关上挣扎了一圈,心里面就无所畏惧起来。面子算什么?眼前有钱挣就行了,谁管你的钱怎么来的?儿子要是上大学没有钱,他也不指望前妻能给多少,至于那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后爹,更不用指望了。

屈海强突然说:“不穿就不穿吧,我身上还有什么好遮的,连尿裤子都被你看到了。你赶紧帮我联系,我明天就想去!”秦烈川从厨房里出来,双手湿漉漉的,水一直在往下滴。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屈海强,到底是什么让他突然放飞自我?本以为屈海强会一口回绝,他也只是开屈大哥的玩笑。

“你看着我干啥?到底这事靠不靠谱啊?”屈海强问道。

当屈海强认真起来,秦烈川反而不愿意了,恨不得全天下只有他一个人,看见屈大哥一丝不挂的样子。但他随即沉吟了一下,咬了咬下唇,说:“这个事情不是你想做就能做,首先得拉得下面子脱掉衣服。其次,你被那么多人盯着,连续几个小时不动,大多数人都会感到羞愧脸红的。你的脸会不会红?”

屈海强无法回答,只是喃喃的喃喃的重复道:“不去试他一下怎么知道呢,我是不怕了。”秦烈川苦笑:“屈大哥,要不然你先到我的画室去,试一下看看。这样可以的话我帮你联系。”

“你们文化人就是门路多,哪能饿得死你们?”

等秦烈川洗完碗,坐了不一会儿就离开了。他没有回家,径直去了画室开始收拾起来。首先得营造一些好像有学生曾经来过的样子,然后再打扫一下乱七八糟的房间,最重要的是,把那许桥给他的真迹还有他创作的仿制品,小心翼翼的收起来。虽然他也知道,即使屈海强看见,也仅仅把它视为房内的一个装饰,不会想太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秦烈川正是如此,一向小心翼翼的行走着才走到了今天。

秦烈川离开之后,屈海强又感到脑子里要憋得发狂,而两腿间依旧是平静如水。他的大脑是有欲望的,只是身体没得反应,最终的结果是,没用。沉睡的人竟然无法被唤醒。或许是大脑被堵了之后,那些奇奇怪怪的后遗症搞的鬼。反正他也不懂得医学,就顺其自然吧。看病也是要钱的,省省吧,屈海强对自己说。

第二天一早,屈海强从梦中醒来,感觉两腿之间有些异样。一看,早就粘乎乎冷冰冰糊成了一团。他骂了一句,不知道半夜什么时候,自己完成了这事儿。他拖着半边麻木的身体,在浴室里小心翼翼地冲洗了一遍。干干净净的他如约而至,站在窄小的画室里,环顾四周。这和他的家并没有什么区别,同样是灰白的墙壁,灰白的日光灯,还有发黄发旧的厨房和厕所。窗子开得很小,采光很差,就算是大白天也需要开灯。

但这对于秦烈川来说,早已习以为常。他开心地招呼屈大哥,让对方坐在屋中间的椅子上,拉过来一盏造型灯,调整好光线,屈海强高大胖壮而且虚弱的身体,一半出现在光明中,一半隐没在黑暗里。突然间他不说话了,静静地审视起来。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沉默,只有头顶上的吊扇,呼呼的扇着微风。然后秦烈川回到画布前,说道:“屈大哥,我们开始了。”

“非要脱不可吗?”

“是的,若你在我的面前都害羞,又怎么面对那么多人?”

屈海强来的时候仍旧穿着一件白T恤。秦烈川有时候倒有些奇怪,明明是一个风里来雨里去的卡车司机,一滚就是一身尘土和油污,哪来那么多白衣服。他随口问道:“大哥好像特别喜欢白T恤呀?”然后拿起一支炭笔,在画布上开始起稿,这是为了避免直视屈海强脱衣服时造成的尴尬,也同时显得自己有那么一些专业素养。其实他的心已经开始在砰砰直跳了,一直在用余光观察着这个卡车司机。

“嗨,还不是因为便宜吗。什么都不印的白T恤最便宜了,批发还可以打折。我一买就买它十来件。”屈海强衣服随处一扔,又开始解腰带。秦烈川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不让自己喘着粗气吓着屈大哥。额头上的汗又冒出来了,是的,他是一个非常容易出汗的人。

还剩一条内裤,就是菜市里常见的那种宽松的老人款,如一个大面粉口袋,套着那一对肉墩墩的大腿。和白色T恤一样,看起来同样显旧了。

“脱了。”

秦烈川的语调依旧是平静的,他的手上的活也没有停下来,开始快速的起稿,面部表情更是毫无波澜。他努力的保持克制与冷静。可是在内心狂野的世界里,秦烈川已经激动得跪了下来。他甚至想匍匐在地上向屈海强爬去,然后亲吻他的脚趾,以表达自己的敬意。这副身体完完全全就是照着他的内心,那个男神的样子长的。

男神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他的心里,让他一直在世间寻找,苦苦寻觅求而不得。秦烈川期待着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早就在脑海中反复演练过这样的对话,才得以不失态。

遇到屈海强之后,他不是没有过一丝小小的希望,这个希望微乎其微,微小到可以作为幻想。或许上天给了他一个机会,堵住了屈海强脑里的血管,一步一步,他的幻想变成了梦想。

现在梦想成真。但秦烈川的心中非常明白,若是把这事情挑明了,恐怕他连这人的面都见不上了。

不过站在画布前的秦烈川,是主宰一切的上帝,屈海强现实生活中是什么样的人,与现在的他无关。

其实这间房很热。即将拆迁的老房子,空调早就被主人卸走了。平时这工作时,秦烈川在都是赤裸的上身,只留条短裤而已。有时候甚至连短裤都不穿。但是今天屈海强来了,他特地穿戴整齐,甚至还穿了长裤和短袖以表示恭敬和认真。今天的风扇呼呼的吹着,但并不能缓解秦烈川心中的热火。

秦烈川凝视着这具身体,对方本就比他高出一个头,宽阔的肩膀投下的阴影,差不多能并排容纳两个秦烈川。不规律的睡眠,糟糕的饮食,司机都是有肚腩的,屈海强也不例外。圆呼呼的肚子上,两片胸肌架在上面。他们需要驾驭的,是怪兽一般的卡车,摆动斗大的方向盘,手臂肌肉个个发达,肩膀有力;踩下油门和合的双腿,再用点力就能把地板踩出个窟窿来。他们一开就是十几小时车,这样的磨练又赋予了他们持久的耐力。

肥肉只是表象,秦烈川轻易地刺穿了表象,看见了闪烁着金光,神一般强壮的屈海强。现在屈海强大病初愈,金色的光芒微微衰落。正是这种不完美的感觉,让天神下了凡,也让秦烈川睁得开眼,看清楚神的样子。

他站在比人还高的画架之后,炭笔在画布上飞快的游走、磨蹭,发出沙沙的细密声响,与电风扇的风声构成了奇怪的和谐。不时地,他从画框边缘伸出脑袋,观察一下他的模特,然后又回到了自己的王国里。

其实两人倒不需要时时刻刻聊个不停,也不过是萍水相逢的路人,各自有各自的生活轨迹,偶然交汇到了一起,然后并排前行。秦烈川平时对自己说的话最多,那屈海强坐在驾驶室里,也习惯了一个人呆着。两人就如此默默无语也相安无事,没有人感觉到有尴尬。

过了不一会儿,秦烈川的衣服就湿透了,仿佛一个跑了好几公里的人,汗水顺着脸颊滴下来,都湿透了。屈海强说道:“怎么出这么多汗?”

“习惯了。不过这里真的太热了,你介意我把衣服也脱了吗?”

“当……当然啊,不介意大家都是男人。”

于是秦烈川就把湿透了的T恤脱掉,屈海强这时候才看清楚,这个文化人并非真的弱不禁风。人虽然瘦但是肩膀到腰间也是个倒三角形,六块腹肌印刻在黝黑的皮肤上,手臂上的线条一丝不苟,随着笔的运转而呈现出一丝丝丝分明的痕迹来。在画画时秦烈川的后背佝偻着,即使站直了,也有些微微的弯曲。没由来的,屈海强突然觉得秦烈川像一只黑狗,那种在街上乱窜,到处去找母狗交配的野狗。

接着,屈海强的脑海里,就出现了野狗的画面。那种画面让他也跟着热了起来,他想找个东西凉快一下,尽管头上吊着一个风扇,但风扇扇出来的风也是热的,丝毫没有帮助。他看见秦烈川观察自己的目光,竟然也是炽热的。目光怎会炙热?他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想法,或许是被这样浓烈的气氛感染到了。他看着秦烈川的汗水仍旧往下滴着,手臂上的肌肉一张一弛,充满了力量的搏动。

屈海强被点燃了,身上每一寸肌肤都在燃烧,每一个毛孔都在发出无声的呐喊。而这一股热流是有方向的,一路倾泻而下,又朝着他的小腹汇集,充满了那个尖端。屈海强明显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一点的昂着头,他不敢相信,又低头看了看那里。然后他用双手赶紧捂住。

“你别动……”秦烈川扫了一眼说道,原本坐着好好的屈大哥,为什么突然之间动了起来,这让他需要发挥想象力。突然,秦烈川把剩下的半截话硬生生地咽了下去,然后跟着吞了一大口口水,喉结狠狠地上下跳动了一下。

“那个……我……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别看……”屈海强紧紧捂着,声音颤抖,但是颤抖中带着一丝羞耻,羞耻中还夹杂着喜悦。他没有想到,这些天来一直困扰着他,让他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忧心忡忡的问题,竟然以这种方式解决了。他又望向两腿中间,瞪大了双眼,露出一种不明白为何会这样的神态。他又望向秦烈川,微微张着的双唇带着笑意,好像是要再度感谢对方,但又因为太激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没想到秦烈川的脸反而比屈海强更红,他努力的避开关键部位,可是余光又忍不住往哪儿扫去。呆愣着看了好一阵子,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但实际上只有几秒。秦烈川这才想起来,应该去安慰屈海强,这是一种正常的现象:“这个……是非常正常的,屈大哥,你不要感到害羞,以前我们在美术学院的时候,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的。”

书友评价

  • 情何以堪
    情何以堪

    不知道有没有朋友跟我一样喜欢《路在何方》的,有的话举个爪。真的是被里面的人物屈海强秦烈川的经历所吸引,从未遇到这样精彩的人物,大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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