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过了好几日,沈听聿忙着准备婚礼,几乎日日都要早出晚归。
就算是吃饭时碰到姜白苒,也不再开口说一句话。
两个人就像是居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不过这正是姜白苒喜欢的距离。
只有这样,她才不用时刻活在担惊受怕之中。
倒是这一天,何皎皎主动向沈父征求意见,
“苒苒回国后还没去见过姜阿姨,正巧我今天有空,不如陪苒苒去趟医院吧。”
明知道何皎皎不安好心,姜白苒还是忍不住,用期盼的目光看向沈父。
实在是她真的太久没见妈妈了,她真的好想她。
沈母向来不喜欢提及医院里的女人,撇过头去不想接话。
沈父则是颇为意外看向何皎皎,慈祥地笑了笑,“是我疏忽了,还是皎皎想得周到。”
沈父同意了,吃完午饭便派车送何皎皎和姜白苒一同去医院。
一路上,车子里的氛围紧张到窒息。
快到医院的时候,何皎皎突然接了个电话中途离开了,这让姜白苒反而松快了许多。
医院里姜母插着呼吸机,姜白苒一看到病床上母亲陷入昏迷的模样,泪水顷刻间蓄满了眼眶,心底的自责快要把她湮灭了。
幼年时父亲时常出任务不在家,是母亲陪着她长大。
没想到患上了这样的病症,她却整整三年都没能回来看她,到底是她不孝。
“姜小姐,您母亲的情况不是很好,现在已经不能自主呼吸了,只能靠呼吸机维持生命。”
医生的话让姜白苒更加愧疚了,她看着母亲消瘦的脸颊,哽咽地开口,“多谢医生的照顾,如果我妈妈有状况,请立刻联系我。”
姜白苒在医院待了一下午,临回去时,她想起了自己的止痛药没有了,便想着去医院的药房里快点回去。
可还没等走到药房,突然有人匆匆跑过,狠狠地撞了她一下。
小腿磕到了旁边的长椅上,剧烈的疼痛让她瞬间冒出冷汗。
那种钻心的疼痛,几乎瞬间让她失去了行动的能力,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一侧倒去。
就在这时,一双手臂稳稳地接住了她,才让她没有狼狈地摔在地上。
姜白苒抬起头,只见一个身着白大褂的年轻男人,正关切地看着自己。
“苒苒?好久不见,你怎么在这里?”
姜白苒也认出了眼前的男人,正是周家那个醉心医术的长子,周景宴。
她曾在酒会上见过男人,只是那时她一味地追在沈听聿身后,和周景宴没有过多交流。
“谢谢,我……”姜白苒刚想开口说话,剧痛再次传来,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周景宴见状,连忙拦腰抱起姜白苒,把她带去自己的诊疗室,不由分说地检查起来。
良久,他眼里满是震惊与心疼。
“你这伤是怎么弄的?怎么会被人打断腿骨,沈听聿不是挺宠着你的吗,他怎么会让人这么对你!”
周景宴简直不敢想象,姜白苒是如何挺着不吭声的。
腿里虽然打了钢钉治疗,看样子也有一年左右了,但恢复得并不好,现在正逢雨季更是苦不堪言。
面对突如其来的关心,姜白苒的心口一阵阵地抽痛,眼泪始终在眼眶里打转。
一年前,何皎皎不知在国内受了什么气,借着出国游玩的名头来了何家庄园,硬生生打断了她的双腿。
“都怪你,一双腿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起跳过舞吗,现在腿断了,我看你还怎么勾引他!”
那时的疼痛,姜白苒至今都刻骨铭心,她几乎把牙都要碎了也克制不住尖叫。
但何皎皎让人堵住了她的嘴,让她连一丁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谢谢,我没什么的,没事的,哥哥他对我很好,真的。”
姜白苒有些语无伦次,她不愿把脆弱透露在外人面前。
而且母亲的病还需要沈家帮忙,天大的恩情都等着她去偿还。
她的固执让周景宴既心疼又无奈,那个记忆里张扬明媚的女孩子,竟然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消失不见的这三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周景宴没有再问,只强硬地让姜白苒存了自己的手机号,
“止痛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以后若是再疼了就给我打电话,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都可以随时找我。”
姜白苒拗不过,连忙点头道谢。
恰巧这时有电话打进来,她看到备注是医生,立刻按下接听键放在耳边。
“姜小姐,你快点回医院一趟,你妈妈在刚才突然发病,已经去世了。”
阅读《爱是悬溺者自缚》时心情起伏不定,跟随姜白苒沈听聿的故事心情受到影响。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如此精彩的作品了,不得不说佚名真的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