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皇后雨茉 著

6

当晚，我正和苏漾一起听戏，就有太医来报：“皇上，瑾妃娘娘肚痛，似有分娩症状！”

瑾妃怀孕才七个月，属于早产。

苏漾还没来得及开口，我便劝他：“皇上，你去看看瑾妃吧。”

都说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趟。

我自己不愿承受的，也不想加注在瑾妃身上。

没想到苏漾刚离开，我的肚子也开始痛，汗水直淌。

七言赶紧去找太医，生产的过程中我痛的几乎昏厥过去。

但是我确确实实听到了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当我醒来的时候，见宫人和舍人都跪在屋内，根本不敢抬头看我。

我努力想坐起来：“你们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啊。”

七言被我吓了一跳：“娘娘，你别乱动，伤口会裂开的。”

我只能躺下侧着睡，看着她们：“我的孩子呢？”

没人回答我。

我特别着急，又问七言：“七言，我的孩子呢？你们把他抱到哪去了？”

七言平时小嘴挺能说的，此刻却一句话都没有，也不回答我，只是掉眼泪。

我已经顾不得疼痛，掀开被子，把脚伸到地上挣扎着要下床。

我要去找我的孩子！

宫人们吓坏了，全围在我床边，将我按住：“娘娘，太医说您现在还不能下床啊，您要是有个什么闪失，奴婢们担待不起啊……”

我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屋外的产婆没有办法，这才将襁褓中的婴儿抱到我床边：“皇后娘娘……”

我一把夺过那个婴儿，总算体会到了什么叫心如死灰。

那个孩子已经断气了！

产婆接着说：“是个死胎，皇后娘娘，您可要多保重啊……”

我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没过多久，苏漾就来看我了，还带来了好消息：“瑾妃娘娘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小皇子。”

屋外雷电交加、暴雨倾盆。

苏漾进来的时候，脚步很轻，呼吸很沉。

雨水一直顺着他的衣襟流到地上。

我拼命抓着他的手不放：“皇上，我们的孩子没有死，臣妾还听到了他的哭声，你相信我……”

他反握住我的手：“皇后，朕的心情和你一样……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照顾好身体，好吗？”

苏漾留下这句话就走了，产婆跟着也要抱孩子走，我着急的叫住她：“你要带他去哪？”

产婆道：“娘娘，依照宫里惯例，尸体应该尽早火化。”

我歇斯底里的吼道：“不可以！把孩子还给我！”

七言也替我劝产婆：“皇后娘娘刚遭遇丧子之痛，你们就要把小皇子的尸体送去火化，着实不尽人情，就让小皇子多在椒房殿留一宿吧。”

产婆这才将孩子还给我。

我抱着那个孩子，泪水止不住的滚落。

自这个孩子出生以后，我还没有仔细的看过他。

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个死胎，并不是我的孩子……

7

或许是怕再刺激到我，苏漾这几日没来过椒房殿，我只能自己去找他。

这天他回未央宫，见我跪在门外，急忙过来：“皇后，你这是做什么？”

我哭求道：“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那个死胎不是臣妾的孩子，臣妾当时还听到了他的哭声……”

苏漾郑重其词道：“朕了解了，你先起来，朕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我重重地对他磕了一个头：“谢皇上！”

因为苏漾的介入，很快这件事就传遍了整个皇宫。

瑾妃那或多或少也听到了风声。

她现在在坐月子，没有办法像往常一样每日来给我请安。

但却派了宫人带着果品来看望我，还宽慰我，让我不要因为小皇子的事太过悲伤。

甚至还支开了椒房殿的宫人，叫她们去为我煎药。

又派了一些昭阳殿的宫人来替我打扫椒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