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你喜欢下雨吗?」「喜欢,最好是丝雨,不撑伞,雨中漫步最好了。」「郑州下雨了吗?南阳也在下雨,我陪你雨中漫步吧,我们打视频。」「哎,不了,报告还没做完呢,不干活出去玩,老板要骂死我。」我拒绝了你的提议,然后说:「我就随口说一下,哪儿有那个闲情逸致呀。」「那你下次想去了告诉我,我陪你走走,或者哪天回南阳了,我陪你走走。」「好。」「你回南阳工作吧,总是在外面也不好。」熟悉了之后,你总是这样劝我。其实我在郑州的工作确实也很普通,就在一个公司里做文职,工资也只够我一个人花,也攒不到什么钱,但是回南阳找工作真的还有点儿发怵。人嘛,总是对未知感到恐惧。你好像看穿了我的顾虑,向我保证:「没事,你的工作我来安排,也可以来我公司,我说真的,不是骗你的。」
「可是南阳工资更低呀。」见我还是拿不定主意,你直接说:「没关系的,工资低了我给你补,每个月给你补五千块,够你用了吧。」「哪能让你补呀,我又没给你打工。」「那就是说好回来了,可不能反悔,」你似是心情很愉悦,发了好几个大笑的表情,「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你喜欢吃什么,我请你吃饭。」「辞职单交上去,也得一个月左右呢,而且公司也得找新人跟我交接,要带新人,肯定没那么快,最快也是年前了。」在你的保证下,我向公司提交了辞职申请。「好,到时候我跟你一起跨年,你喜欢吃什么,我提前准备。」「还好早呢,现在才十一月。」「就当是我想知道你的口味,免得到时候准备的不合你胃口。」「我爱吃肉,只要肉多就行,猪肉、虾、鱼都可以,最爱吃的菜是酸菜鱼。」
「我都记下了,等你回来。」其实你不知道的是,我当时心里很忐忑,我知道不应该无偿接受别人的好意,但是你那么热情,让我觉得心里好暖。我在心里对自己说:「没关系的盛九,他应该只是对外地上班不容易的老乡的一种关心,只是吃个饭而已,也花不了几个钱,等以后再请回去就好了。」你的话对我很重要那时候我因为追星爱看微博,你就也注册了一个微博号。有一天午睡醒来脸特别红,我拍了一张照片发微博,没多久你就发信息过来,问我在做什么,脸怎么这么红。「没干什么,刚睡醒。」我趴在电脑桌上懒散地敲着键盘。「真想快点见到你。」你说道,「你在郑州哪儿,我哪天过去了见见你吧。」「不用,我上班忙没时间。反正也快辞职了,等我回去吧。」转眼到了腊月,腊八那天,朋友圈很多人发腊八粥,我也跟风酸溜溜地发了一条:「没事,你们喝你们的腊八粥,我喝我的西北风。」晚上你电话打过来问我:「你今天怎么没喝腊八粥吗?」「我去食堂吃饭的时候,粥都没了,所以没喝上。没事,一碗粥而已。」「毕竟是节日,还是要重视,我请你喝吧。」你说。
「你请我,你又不在郑州。」我马上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看楼下,没人。但是转念又一想,你也不可能出现在楼下,又不知道我住哪儿。「嗯,我请你。」你话说完,我的微信收到一个红包,199.99 元。见我领了红包,你又说,「我本来想转 520 的,怕你不收,所以才给你发的红包。」「我怎么不收,你发我就收,我跟钱又没仇。」我开玩笑地回复。你真的发了两个转账,一个 520,一个 1314。这会儿轮到我作难了,我虽然爱钱,但是这两个数字,没有收的理由呀。见我半天没接收,你在电话里叹了一口气,「看吧,我就说你不收。」「谁说的,」我嘴上不服软,两笔都点了收款,「看我这不就收了。我刚才在想,要给你回礼多少,我这个人比较爱钱还穷,回得少了我不好意思,回得多了我舍不得。」
「不用回礼,把你送给我就好了。」听你这样说,我的耳朵有些发烫,只能开玩笑似的回,「我又不是礼物,我是个大活人好不好,我不送人的。」我听到电话那头的你在笑:「好,那把我送给你。」「我才不要呢,我还要养你吃饭,我养我自己都够费劲了。」「我不要你养,我自己挣钱养自己,也养你,这样你要不要?」你继续说道。「你是不是喜欢我?」我问你。「是。」你回答得很干脆。「可是,我们都没见过,你也不知道我的性格,我脾气特别差,而且我没有照片里那么好看,我用了美颜相机的。」「傻丫头,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长相又不是最重要的。」你温柔地哄着我。「可是,我……我如果不喜欢你怎么办?我不知道,我都没见过你……而且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万一你也不喜欢我……」我有些语无伦次。
「小傻瓜,你想得太多了。哎,我现在迫不及待地想和你见面,亲口告诉你,我有多喜欢你。」我脑子有点儿蒙,事情的进展好像超过了自己的预期,而且也太快了,才认识几个月,还没有见过面。「你什么时候回来,订下来了吗?」「腊月二十四。」「好,到时候我去接你。小九,你真是上天对我的恩赐,我好开心能遇到你。」腊月二十四那天,一大早就接到你的电话,问我坐几点的车,几点到南阳,要去那儿接人。我一直晕车,坐上大巴之前就吃了晕车药,然后叮嘱你不要再打电话了,我要睡觉。路上经过服务区的时候,看到手机里你发了很多信息,问到哪儿了,晕车有没有不舒服。我给你回了电话说一切安好就又睡了。到了下车地点,你已经早早在那里等候,透过车窗看到你在过往的车辆里寻找,我忽然有些后悔让你来。
自己风尘仆仆的,又晕车难受,一点儿都不漂亮,给你第一印象不好怎么办。但是现在车已停靠,还是要下车。那是我们第一次相见,你理着干净的平头,穿着黑色羽绒服,深蓝近似黑色的牛仔裤,一双板鞋,笑起来眼睛弯弯,远远地冲我挥手。我穿着橘黄色的卫衣,浅蓝色牛仔阔腿裤,白色高帮鞋,外面套一件黑色长款羽绒服敞开着拉链。「累坏了吧,一路上有没有不舒服?」你关切地问我。「没事,还好,睡了一路。就是有点儿头晕。」大概是晕车有些站立不稳,我晃了一下,你立马扶住我。「应该是饿了,先去吃饭吧。」你一手拉着行李,一手扶着我的身子。我不敢抬头看你的脸,只能透过余光看到你的嘴角在笑。等我坐上车,你给我系好安全带,手自然而然牵起我的手,然后从副驾驶储物盒拿了一个袋子递过来。我疑惑地接过那个写着中国黄金的袋子,从袋子里拿出盒子,抬头看着你。 「打开看看,喜不喜欢。」你笑着提醒我。 金黄的链子,每隔五颗珠子就有一个小花朵,周围还有一圈花朵点缀。「好看。」我合上盖子,递过去还给你。 「好看就行,我还怕你不喜欢呢。」你接过盒子,取出链子戴在我的手腕上。「给我的?」我有些不敢相信,怔怔地看着手腕,我们两个才第一次见面,怎么能接受这么贵重的礼物。 「不行不行,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我想要褪下链子还回去,却被你捉住手腕。「你是讨厌我,所以也不想收我的礼物吗?」你抬眼委屈巴巴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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