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对烛花红于小归 著

“你胡说你胡说！”

姜沐儿猛然松开她的衣领，喘着粗气后退了几步。

她拿着铁链狠狠的抽打面前的女人，恨不得将她的皮狠狠剥离下来。

姜沐儿停下手，极度的发泄让她脑子清醒了几分，让几个黑衣人，将姚卓华的上衣撕扯，手臂粗的钩子狠狠对着锁骨穿进去。

痛苦的嘶吼伴随着铁钩穿过骨肉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山洞。

姚卓华脸色发白，微微喘着气都是疼痛的，匍匐在地上，背后的发丝糟乱的倾斜到胸前，遮挡住她整张脸颊。

姜沐儿蹲下身子，钳住她的下巴，“既然你这么能言会道，我让你再也发不出声音可好！”

衣袖里的小玉瓶是装好的药水，不顾姚卓华挣扎的双手，直接将药水灌进去。

腐蚀的气息蔓延出来，姜沐儿甩开姚卓华的手，看着她在铺满尖锐石子的地上打滚，嘴角悄然的勾起。

“对了，忘记告诉你，将军府之案，秦桀哥哥可是功不可没。”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地上的姚卓华反倒是安静下来，对着姜沐儿爬过去，身后是一滩血迹。

“你曾经的秦桀哥哥对皇上告了密，拿着从你家偷出来的密报，也就是说，害死你一家上下一百多口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你心心爱爱的少年郎！”

如果说之前痛苦的只是身体，那么，现在这句话，如同穿心之箭。

她将军府上下一百多口性命，一夜之间，满门抄斩，罪魁祸首是秦桀，是秦桀……

姚卓华动弹不得，只觉得胸腔一口温热一下子窜了上来，像是要爆炸，声音从起初的小声呜咽到后面的嚎啕大哭，她疯了，疯的彻底。

当初，秦桀到将军府，是个幌子。

接近她也是个幌子……

利用她的手，盗取将军府机密。

是她，是她葬送一家子的性命！

“啊——”

悲痛沙哑的嗓音一下子冲出来，带着决裂的撕扯，带着对亲人的眷恋和对仇人的愤恨。

旁人还未反应过来，姚卓华用尽力气直接扑在姜沐儿身上。

她狠狠的咬着她的肩膀，像一头野兽，这是出于本能，恨到将她生生活剥，抽筋剥骨！

无论姜沐儿怎么挣扎，始终没有松开嘴，黑衣人没有办法，只能用脚将她狠狠的踹开。

姜沐儿忍着身上的剧痛，见地上如同疯了一般的女人，声音凛冽带带着几分笃定，“带出去！”

时间会像风穿过手掌心，感受到温暖的风佛过脸颊，花的清香穿过鼻翼，马蹄声穿过山涧，溅起灰尘。

鲜花怒马，归来仍是少年！

姚卓华颤巍巍的站在山崖边上，手中拿着仍是那把匕首，不远处马上飞奔而来的男人，好熟悉。

白衣少年，扬起的马鞭抽打在马背上，一下子回到了五年前。

是梦吗？

画面闪乎一下，血粼粼的人头滚在她的脚边，有爹爹，娘亲，弟弟……

好多好多。

那个人，马背上的人，姚卓华猩红的双目涌现出无穷的敌意，她趴在地上，拿着匕首站起身子，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地狱上。

身后的血液快要将她给淹没。

‘呲’的一声。

原本疼痛的身子不够是多加了一道口子，她痛的麻木，瞳孔里男人不断的放大放大再放大。

奇怪，他眼睛中带着几分慌张，迫切的朝着自己跑过来，姚卓华盯着身旁的姜沐儿，嘴角勾起几抹嘲讽。

原来如此！

原来那些美好的一瞬间，都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身子快要只撑不住，她带着滔天的恨意，紧接着一股大力将自己推进山崖。

……

“住手！”

“住手！”

秦桀猛然睁开眼睛，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的汗丝顺着脸颊滑下，衣衫几乎被汗水打湿。

他手扶着额头，尽量让自己稳下来。

三年前，他的心腹过来禀告，姚卓华从皇宫出来，便没有回王府，直到他赶到，看到姚卓华跳下山崖的一幕。

原本的安排如同一盘残棋被打散，他终究还是亲手将心爱的人推进了地狱。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然秦桀不相信姚卓华会这么死去。

门口的姜沐儿端着参汤，听见里面的动静也紧跟着进去，“王爷这是梦魇了，妾身正好熬了一些参汤……”

见秦桀丝毫没有理会自己，姜沐儿忙追上去，语气中带着几分委屈，“王爷这是要去哪？”

“去看麟儿。”

“是去看麟儿还是说要找那个本已经死去的女人！”

秦桀冷眸投过来，带着抵挡不住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