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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明月

抚明月佚名

主角:李牧邑,阿抚
《抚明月》是佚名编写的一部短篇风格小说,内容精彩万分,每一章节既有情理之中又有很多意外的惊喜,《抚明月》讲的是:本应该是春宵一度时,他却跪坐进帷帐里,酒意熏天地捏住我的下颌。「明月,她们远不及你万分之一。」我甩开他落在下颌冰凉的手,「我不是你的明月!」明月——早已经死了。...
状态:已完结 时间:2024-04-19 20:2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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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又纳妃了。

但他从不让我出席他的封妃大典。

宫内的人都在私下里传这位的眉眼生得与我极为相似。

本应该是春宵一度时,他却跪坐进帷帐里,酒意熏天地捏住我的下颌。

「明月,她们远不及你万分之一。」

我甩开他落在下颌冰凉的手,「我不是你的明月!」

明月——

早已经死了。

1

这是我被李牧邑关禁足的第三个月。

那些一重重毫无生气的宫墙将我与自由完全隔绝。

听院里伺候我的宫女们私下谈论,说他今日又纳妃了。

新册封的这位叫赵知韵,被封为柔妃。

说是眉眼生得与我极为相似。

我嗤笑着掩上窗,不过又是多了一个可怜人罢了。

夜里,床帏微动。

眼前多了一道带着浓烈酒气的身影。

他低头捏住我的下颌,「明月,她还是不够像你。」

「她们远不及你万分之一。」

这虚情假意真叫人恶心。

我甩开他落在下颌冰凉的手,「我不是你的明月!」

他怕是忘了——

「明月,早就被你害死了。」

2

我叫阿抚。

是一把古琴的琴灵。

明月,是我的挚友。

我在琴内的寂寞时光里,都是她日日抚琴陪伴着我。

她是少年李牧邑捡回来的一个小乞丐。

李牧邑不知怎的特别喜爱她,想留她在身边,等长大给她一个名分。

却被太后半路夭折了他的念想。

明月被封为明月公主。

从此以后,他们再无可能。

李牧邑告诉明月,没有名分也无妨,能一辈子留在他身旁就好。

小时的明月还不懂什么是情爱。

只以为对李牧邑的依赖便是喜欢。

等她初识情爱时,她已经爱上了李牧邑身旁的镇国大将军傅亦绪。

每当傅亦绪出征,他们都会悄悄交换信物与书信。

明月从小体弱多病,终日只能待在偌大的皇宫里,哪儿也去不了。

所以傅亦绪每每送回来信都会特意捎上一两件新奇的玩意给她取乐。

可惜,欢愉不过片刻,便被李牧邑斩断。

两人的信物与书信被全然没收。

他将傅亦绪指派去了纷乱不断的边疆杀敌。

最后在一场以少敌多的战役中,傅亦绪终是寡不敌众,战死沙场。

当时的明月本就是生命摇晃之际。

在听到傅亦绪的噩耗后,气急攻心,一大口浓血吐在了古琴上。

不治而亡。

由于突然得到明月的血气滋养。

多年前被重创打回琴体的我又短暂地恢复了人形。

我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了明月死后的第一天。

李牧邑惊诧地看着从古琴内出现的和明月长得一模一样的我,神情恍惚的他一度以为是明月死而复生。

他颤抖地抱着我,脸上还有没干的泪痕。

「明月,不要再离开我。」

我只当他是思念太过,但低估了他的疯魔。

他不知从哪得到一个秘术,每到月圆之夜便用他的血辅以特殊药物来滋养我。

让我能一直维持住人形。

此法对我还有另一个作用。

我的灵力仿佛被封锁住一般,再也使不出来。

也再回不去古琴内。

我变成了一个只是有着与明月相同相貌的普通的“人”。

3

他要我成为明月。

做一个可笑又可怜的替代品。

整日逼我模仿明月的所有言行举止。

我受够了。

于是趁他不注意偷跑出宫。

我高兴地以为是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谁知这只是他故意为之。

我像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鸟。

无论怎么逃,只要他一伸手,总能轻易捉住我。

回去后,李牧邑倒是消停了几日。

不再每日过来逼着我做明月生前爱做的事。

后来才知道,他是新得了一位夏国送来的舞姬。

这个舞姬也是颇有些手段,她才到宫里不过短短数日,却能让素来勤勉的君王不早朝。

春日宴的时候李牧邑还特意差人在青园搭了华丽的乐府,专供这位舞姬跳舞。

许多朝中的官员都去了,都想瞧一瞧这个让皇上破除规矩的女子。

以往这些宴会李牧邑都极少让我出席,这一次居然破天荒主动邀我前往。

我在凡人的书籍里学到一句话:

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然。

春日宴上,李牧邑下令让我抚琴为那位名叫鸢儿的舞姬伴奏。

许久不见的古琴被宫女抱到我面前。

自我现行那天后,古琴便被李牧邑强行带走。

离开古琴,我更无法找机会恢复灵力。

我看着鸢儿若隐若现的面纱下那和明月有着七分相似的侧脸,明白过来为何李牧邑能破例让我接触古琴。

她更听话,不是吗。

那我偏不如他的意「不想。」

还未等到李牧邑开口,见鸢儿扑通一下跪在了李牧邑跟前。

「皇上抬举奴婢了,明月公主身份尊贵,奴婢怎敢妄想能和公主殿下一起合演。」

「无妨,鸢儿只管放心。」

李牧邑向我投来一记威胁的眼神「明月,不可胡闹。」

言外之意像是在说,如果我不乖乖听话,以后就别再想见到古琴。

我把玩着手里圆润小巧的果子,慢悠悠起身「行啊。」

既然这么想让我为你们增添兴致,那就陪你们玩一玩罢。

走上台中,我落座在一棵梨花树下。

琴声响起,鸢儿便随着琴声翩然起舞。

她的舞的确是让人赏心悦目的,像一只美丽的蝴蝶。

但她的小心思太多。

我看着越来越靠近我身旁的她冷笑。

梨树后面是不知深浅的池水。

她应当是想用苦肉计来博取李牧邑的怜爱。

就在她的身体要碰到我时,我故意把早就藏在袖口里的果子扔在了她的脚下。

鸢儿的舞姿顿时乱了套,整个人在台边摇摇晃晃,好似下一瞬就要掉进水中。

她脚腕上因身体晃动而不断叮铃响的铃铛听得我心情浮躁得很。

我索性伸出一只脚,干脆利落地将她踢入了水中。

省得她自己再另找机会演戏。

台下的朝中大臣和夏国使臣皆是大惊失色。

唯有李牧邑,隔着远远的距离,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但整个青园都回荡着他带着愠意的声音「将明月公主带回清月宫禁足三个月。」

4

被禁足的这段时间里。

李牧邑不让任何人和我说话。

连平常最爱和我拉闲常的小宫女们都躲着我。

这清月宫里静悄悄的,连一只蚊蝇的声音都听不见。

要不是李牧邑今晚突然出现在这里,我怕是快以为自己要失去说话的能力了。

他握住我打过去的手,反复摩挲,眼神坚定「你只能是明月。」

房间的灯被点亮。

他拿出一把匕首割破手腕,放了半碗的血。

随后又递过来一粒丹丸,强迫我和着这碗血一起服下。

是了,怪不得他能丢下新封的柔妃来我这里。

原来今夜是月圆之夜。

我该服药了。

我也曾经傲气过,不愿服药。

后果就是我的皮肤在一日日里迅速衰老皲裂。

像枯老干涸的树皮。

四肢退化无法站立行走,无感也会逐渐消失。

没了灵力,没了古琴在身旁,我只能依靠着李牧邑每月的滋养。

血的腥味和丹丸的苦味让我差点反胃吐出来。

我半倚在床栏边,张开嘴想吐。

没想还未来得及,嘴里便被李牧邑塞进了一颗蜜味的糖丸。

甜腻的口感让我舒服了不少,但也没让我放松对李牧邑的警惕。

他手疾眼快地捂住我的嘴,「不许吐出来。」

「你给我吃的什么?」我嘴里含糊不清,也不知他听清楚没。

他低头轻轻挽过我额前的碎发,罕见地勾着清浅的笑,语调神秘:「你会知道的。」

李牧邑看起来似乎心情大好。

也对,先是得了一个嗓音和侧脸都与明月有着七分相像的鸢儿。

现在新封的柔妃赵知韵又有五分眉眼像明月。

不论哪一位,都比我这个空有着一样的容貌但全然掌控不住的不伦不类的替身强。

只要他没空来烦我,那也是极好的。

5

自上次月圆之夜服药后,我的脑袋突然开始变得不太清明。

竟然偶尔会觉得自己就是明月。

但很快又会清醒过来。

大抵是我太想她了。

抑或者是被李牧邑逼迫着模仿明月,自己不知不觉也带入了?

最严重的一回是,李牧邑来清月宫与我一同用膳。

我亲手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他的碗中,「哥哥,这个好吃,你尝尝。」

话一说完我瞬间清醒了过来,银筷早已被我不住颤抖的手抖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我惊恐地望向李牧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月圆之夜那天,你究竟给我吃的什么?」

「明月,就是一粒普通的蜜丸而已啊。」他侧首看着我,眼眸中带着散漫。

我不信。

两步上前掐住他的脖颈,纤长尖锐的指甲一点点陷入他颈内的血脉,「把解药给我!」

「没有解药。」

他的眸光落在我的脸上,眼底冷漠。

有一丝红慢慢从我指间溢出,可他却毫不在意地挺直脖颈,示意我可以再用力些。

此时我多想直接拧断他的脖子,这样我便能自由了。

但我没忽略掉暗处的影卫。

恐怕在我还没用力时,弯刀就已架到了脖子上。

李牧邑也不是个傻子,他清楚我只是个替身和他发疯时的消遣,而非他疼到骨髓里的明月。

最大的用处也无非这张脸。

我不能死在这里。

好不容易化形,摆脱了孤寂漫长的修炼。

我还没见过飘飞的大雪,没见过神秘的海域。

还有明月提起过一直想去却到死都没能去的边疆。

她听傅亦绪说,那里民风淳朴,没有规矩束缚。

我得留着命离开这里。

替她去看看。

6

我又被李牧邑关起来了。

他说我太不乖,太不像他的明月。

他要一点,一点,磨平我的利爪。

这次我连寝房门都出不去,院里的宫女和侍从也全部被遣走。

我看着牢牢紧闭的房门,感觉也像极了那高高厚厚的宫墙。

压得我越来越近,喘不过气。

好在这个屋里,除了我还有李牧邑留下的一个影卫。

也能解解闷。

「你叫什么名字?」

我并不知道影卫藏身在哪里,但能感受到他的气息。

然而等待我的是无人回应的寂静。

我假装不在意地往房梁上扔了一块芙蓉糕。

一阵风拂过,芙蓉糕在阴影里不见踪迹。

还不算完全无趣。

夜晚的清月宫,四处掌灯,幽静的窗外传来沙沙的声响。

小雨忽至,淅淅沥沥落在窗沿上。

我倒在榻上逐渐陷入昏睡。

雨势渐大,风声鹤唳。

我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我成为明月,李牧邑偷偷带我出宫去了灯会。

他一改平日里偏执疯癫的模样,开心地牵着我游走在人潮涌动的街上。

路过一处卖花钿的小铺。

「这位爷,给您家夫人买枚花钿吧。」

摊贩殷勤地拿出各式各样的花钿,「这些都是都城时下最受高门贵女们追捧的样式了,您家夫人妆上一定好看。」

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笑容明朗的李牧邑。

他小心翼翼地将花钿贴于我的额心。

他说:「我的明月,真好看。」

街上的尽头有一个武器铺子。

我挑选了精致又小巧锋利的袖箭送给李牧邑。

「哥哥是征战沙场的君王,愿这袖箭能助你杀敌防身。」

梦境变得朦胧,恍惚间我嗅到一缕龙鳞香。

意识从梦境中渐渐脱离清晰起来。

我是在李牧邑的怀里醒来的。

梦醒的瞬间,他的右脸多了一个我扇的掌印。

「你真卑鄙。」

那个蜜丸的药效竟如此强烈,不论梦里和现实都在侵蚀我的意志。

「卑鄙?那又怎样?」

李牧邑冰凉的唇贴近我的耳廓,「逛灯会时,你可比现在乖顺。」

灯会?

难道这一切不是梦?

我慌张地推开李牧邑,走到镜子前,不敢置信地看着镜中贴着花钿的脸。

我重重瘫坐在地,颤抖着张开嘴,声嘶力竭。

铺天盖地的痛苦将我整个席卷。

可嘴里却发不出声音。

为何是我?

为何我无法做自己,要被冠以别人之姓名?

众人皆知明月,可谁人晓我阿抚。

恨意爬满了我的心口。

「李牧邑,你听清楚。」

「我叫阿抚。」

我拿着匕首狠狠刺进他的胸口。

「明月,心脏在这里。」

李牧邑用手指着伤口左上方的位置。

「你错失这次机会,以后可就要乖乖听话了。」

7

明月公主的封号被李牧邑废除。

清月宫也变得越发冷清。

这次的月圆之夜他没再来送药。

大概是要放任我在清月宫里自生自灭。

夜越来越深,我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手臂皮肤在慢慢衰老。

接下来便是四肢退化和五感皆失。

日子过得无趣得紧。

好在还有留下的那个影卫陪我解闷。

这段时间以来,我提的不太无理的要求他都能满足。

「听说柔妃那里有上好的屠苏酒,尝尝?」

我舔着裂皮的嘴唇,对着房梁眼神哀求。

又是一阵风过,拂起我额前的碎发。

影卫出去了。

这个影卫,总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但我寥寥一生,不记得另外有结识谁。

影卫偷酒还没回来。

我却等来了一位稀客。

鸢儿姑娘。

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好不威风。

她还未封任何位份,但就凭她的受宠程度,和柔妃的地位也是不相上下。

「明月公主。」

「不,应该是小乞丐才对。」

鸢儿玩弄着头上的钗环。

「我当是只了不起的金凤凰呢,原来是只臭麻雀。」

她向身后使了个眼色。

就见后面几个身形粗壮的丫鬟,抬了一缸水进来。

我了然于心。

这是来报上次踢她进水里的仇。

若是身体没有异样的时候我还能反抗几分。

可现下我的手脚已不怎么听使唤了。

「鸢儿姑娘何必大费周折送如此大礼。」

但愿能拖到影卫回来。

他是李牧邑特意留下护我周全的。

谁知鸢儿不按正常人路子。

根本不接我的茬。

一句废话没有,直接命人将我的半个身子按进水缸。

窒息扑面而来,冰冷的水刺痛着我干裂的肌肤。

不知过了多久。

在意识开始模糊的时候,我好像听见门外传来李牧邑震怒的声音:

「住手!」

李牧邑踹开按着我的丫鬟,一把捞起我。

满眼慌张。

「谁给你们的狗胆!」

众人惊慌下跪。

「皇上,妾只是想吓吓她。」

「谁让她上次将我踢进水里,她不过是个乞丐,也敢这样戏弄我。」

鸢儿哭得梨花带雨,想上前拉他的手,不料却被这个她百般讨好的男人掐住喉咙。

「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李牧邑眼底猩红,掐住鸢儿的手越来越用力。

鸢儿脸上带着眼泪与惊恐,嘴无声地一张一合。

仿佛是在求他饶命。

而这个与她无数次欢好于床榻的男人,毫无怜惜之意。

直至鸢儿的气息彻底落了,李牧邑才十分嫌恶地丢开。

鸢儿死了。

我看着她的痕迹被宫女迅速清理干净。

「你刚刚杀死了一个还算真心爱你的人。」

再受宠又怎样,不过都是替身罢了。

李牧邑俯身站在窗前。

对我的话置若罔闻。

「明月。」

「我要立你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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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评价

  • 灵笛等君归
    灵笛等君归

    《抚明月》中的很多场景都比较的震撼,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看李牧邑阿抚所经历的事情,有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感觉,非常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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