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说我是灾星，于是我刀了他花开后 著

15.

也许是受损的小世界太多了，也许是十几位上位神都死了。

不管什么原因，我终于看见了他。

我提剑刺向他。

他面无表情地挥袖然后一巴掌把我扇飞，眼神波澜不惊。

目中无人大抵就是他这样子。

「不自量力。」

我听到他如是说道。

我仰着头，粲然一笑：「是吗？」

我觉得不是的。

我将自己彻底同化成黑雾，我听着不同的声音在我耳畔低吼：「我不甘心啊！」

「凭什么？」

「凭什么？」

我闭上眼睛，和这些声音融为一体。

主神调动天地灵气，夺目的金光照亮了这方小世界。

浓密的黑雾也被切开裂缝，光芒透过来。

我和黑雾里的他们手拉着手，一齐朝主神拥去。

他周身是金色的结界，被黑雾包裹也不见慌乱。

他只是轻轻抬手就把黑雾震散。

我们又重新凝聚在一起，如此反复好几次。

奶奶突然抓住我的手对我说：「主神的力量来源是天地，我去把空间割开，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我没有阻止她，我只是沉默地看着她又一次在我面前死去。

上一次是执念化身的肉体，这一次是她孱弱的灵魂。

奶奶很果断，她用灵魂划出来一小块区域，但是还不够。

其他人见状都自觉地涌过去，一个个灵魂脱离黑雾，用自己的灵魂割出一小块区域。

普通人的灵魂太平凡了，主神脸色都没有变一分。

他金色的瞳孔没有丁点儿情绪。

我想起来一个传说，神明生于混沌，天生没有七情六欲。

不过不重要了。

越来越多的灵体脱离黑雾，我走过那么多小世界，有那么多人跟我走。

现在他们一个个都贡献自己的灵魂。

他们是别人眼中的天生坏种。

直到最后一个人拍拍我的肩膀，飞身填上最后一点空隙。

针对主神的结界彻底完成。

整个过程他一言不发，也并未出手阻止。

我再次提剑冲了上去，他抬头看着四周透明的屏障，一道流光闪过他的眼眸。

他的眼中还是没有我的身影。

他召唤出他的剑，抬手横在胸前，轻描淡写挡下我全力一击。

几个回合下来我累得气喘吁吁。

反观主神，连呼吸都没乱。

他太强了，我和他之间的差距还是太大了。

可是，我已经赢了。

他也察觉到了异样，猛地抬头，下一刻挥剑。

我挡下那一剑，巧笑嫣然道：「主神大人，已经晚了。」

我清楚地看见他的瞳孔里倒映出我的影子，不只是我，还有其他人。

他脸上依旧看不出半点情绪，手中挥剑的速度更快，快到只留下残影。

数不清的纹路迅速爬上屏障。

他的动作更快了，我跟不上只能用身体去挡。

即使我遍体鳞伤，但他杀不掉我。

纹路相连的那一刻，他好像脱力一般跪倒在地。

我手中的剑刺入他的心脏，我看着他笑，又把剑捅得更深了一点。

这一次，我终于在他脸上看见了别的表情。

和其他神如出一辙的惊愕。

「杀死你的不是我，是我们，是你眼中的蝼蚁。」

我取尽他身体的神血，剖出他的神骨。

我把他的骨骼捏碎，化作齑粉散落天地。

一瞬间万物复苏。

我有瞬间的愣怔，我成功了。

16.

我把神血分给了被吞进黑雾里的灵体。

神血修复了他们被损耗的灵魂。

我剥夺了主神的神格，在他们的欢呼声中一步一步登上九天的王座。

我开启轮回的漩涡，我没有注定谁的命运。

这一次，他们的命运掌握在他们自己手中。

奶奶走过来给了我一个拥抱，微笑着踏入轮回。

残存的诸神看着我目露惊骇。

他们害怕我，因为我以人类之身成神，打破了他们的认知。

我偏头看他们微笑。

我是众生，是人类，是尘埃。

可没人会是弃子。

而我，是那些被当做弃子抛弃之人的守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