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淡风轻泪飘零眼泪泡饭 著

拜泪盯着远去的早已经看不见的身影，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伸出双手拍了拍脸颊，“走吧，秀荷，我们回府吧。”

秀荷好奇的看着自己小姐突然的变化，点点头，“可是小姐，奴婢好想吃翰林斋的桂花酥，可不可以去买一点啊？”

“就知道吃！”拜泪横了她一眼，挥挥手，“去吧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好了。”

“多谢小姐！”秀荷高兴的提起裙子就跑了。

“你慢点！”拜泪不放心的嘱咐着，“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也不知究竟是我们谁年长。”

“喂喂喂，你知道不，那个贾四又去豪赌了！”一个灰衣服的壮汉如是说到。

“嗨~我当然知道，这次又输了。”蓝衣男子叹了口气，“家和地都输没了，老婆死了，就剩下个女儿，可怜呦！”

“你还真别说，这老小子要把她女儿当赌注给抵押出去了！”

“真的啊？”

“那还有假？”壮汉豪气的拍拍胸脯，“那个女儿长得可真是水灵啊，让谭爷得到真是暴遣天物！”

“呦呵！那还真是新鲜！走啊，咱们去看看热闹！瞅瞅那闺女长得怎么个可人！”蓝衣男子邪恶的笑着，“老兄，咱俩快走吧，要不被家里黄脸婆看见又是一顿哭嚎。”

“诶！好嘞！”

听到这里，拜泪沉思了片刻，又是赌博输了卖女儿的戏码啊，可怜那个女孩子了。转念一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秀荷也没回来，不如去看个热闹也好。如是想，便抬步跟着那两个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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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赌坊真是第一次来，原来这样子！

拜泪踏进赌坊的门口，四处打量，到处弥漫着铜臭味，男子居多，拜泪个子不高，踮起脚尖向里面人满的地方看去，只见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粗暴的殴打一个破衣烂衫的男人，旁边站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小姑娘。拜泪细细打量，这姑娘当真是如此美娇娘，小巧的鹅蛋脸不施脂粉俏丽无双，哭的通红的大眼睛别有一番风味，虽说穿着寒酸却掩盖不住浑然天成的美丽，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啧啧，这么个美娇娘！”又转眼看了看那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可惜了。”

“可不是嘛！”旁边听到她的话，传来迎合的声音。

她拜泪可是进来看热闹的，别以为她有好心肠，纯粹就是看好戏的！

“贾四！今个你真得好好和我算算账了！”壮汉生气的给了贾四一拳，“从花灯节过后到现在，总共拖欠白银400两，什么时候还！”

名唤贾四的男人一脸苦瓜像的哀求着，“谭爷，小人没钱了啊。”

“放屁！没钱天天喝花酒！快点还钱！”壮汉又踹了他一脚。

“哎呦~”男人倒在地上，“爹爹！”少女飞扑过来，扶起自家爹爹，泪水不断的往下流淌，“谭爷，求求你，放过我爹爹吧，我们有了钱一定还！”

谭爷瞅了瞅面前的美娇娘，顿时变成了温良男人，“小美人儿，这个，好说，好说，你先起来！”说着，咸猪手冲着少女就摸了下去，少女躲避不得被谭爷圈在怀里，惊恐的看着自家爹爹，“爹爹~~~”

贾四像突然开窍了一样，从地上爬起来，满脸献媚的笑着，“谭爷，如果你不嫌弃就把小女给爷当个填房，来抵债，你看这成不？”

谭爷瞅了瞅怀中的美娇娘，啐了一口，“好你个贾四！区区一个女儿就抵债了？”肥手捏了捏少女的腰，满意的笑了，脸上的横肉堆积在一起，一口大黄牙，好生令人作呕，“好吧，就这么定了，爷就当回大头，400两买你一女儿！”

“爹爹~~！！！！！”少女惊恐的大声叫着，“爹爹，你怎可如此！”

“幺儿，爹爹也是为了你好，将来你跟了谭爷，还不吃香的喝辣的！”贾四笑眯眯的开口，“您说是吧，爷？”

“哈哈哈哈~~~”谭爷张狂的笑着，“当然当然，幺儿姑娘，跟了爷，你的幸福日子就来了！”

幺儿痛苦的流泪，想不到，朝夕相处的爹爹居然为了还债将自己抵押了，“爹爹，你对得起娘的在天之灵吗？”

“什么对不对得起的！那死女人都死了多少年了！休要跟我提她！”贾四啐了一口，“你从今个就跟了谭爷吧！”

少女拼命的挣扎着，大声哭嚎，“爹！爹！你怎么如此狠心！”但挣扎不过，被谭爷一下子甩在地上。

“好你个小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等着爷今晚就开荤！”谭爷一脸凶像。

拜泪瞅着皱了皱眉，这男人果真是卖了自己女儿啊！

“小姐！”秀荷提着一包吃食走了进来，“找了你好久，你怎么来到这里了，听别人说这里有热闹，奴婢就猜想你肯定会来！”

“秀荷。”拜泪笑笑，“我确实是来看热闹的，可是，你不觉得这美娇娘有点可惜了么，配那个壮汉。”

秀荷瞅了瞅，点头道：“的确可惜，可是不关咱们的事，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府吧。”

拜泪摇摇头，“本打算只是来看看热闹，可是这女子太惨了，本小姐我帮帮她！”

“小姐！你可别惹是生非啊！”秀荷急急地阻拦。

“安心！”拜泪调皮的笑道：“正好你准备成亲，这丫头来接替你当我丫鬟，这不是两全其美么！就这么定了！”

“小姐！”秀荷一跺脚。

这边，贾四讨好的笑着把自己的女儿送了出去，“谭爷，以后就多多仰仗您了！”

“哦？哈哈哈哈·”谭爷笑的乐不可支。

少女眼神空洞了下来，咬咬唇，泪水不断的滚落。

“且慢！”一个如出谷黄莺的声音传了出来，少女赶紧抬头看，只见一个绿衣少女走了过来，不由得欣喜，这是贵人么？

“呦呵！”谭爷瞅着拜泪，“小妹妹，这可是赌坊，小孩子家家的进来做什么，不怕爹娘打屁股啊？”语毕周围一阵哄笑。

拜泪鄙夷的看着谭爷，“怎么，女子就不可进入赌坊？哪来的规矩！”

“不是不是，小妹妹你来做什么呢？”谭爷笑着说。

“我要————她！”伸手一指，指向少女。

谭爷的脸色立刻变的难看，“胡闹！爷的媳妇儿是你能要的？”

“你哪只眼睛看到这女子是你媳妇了？害不害臊？”拜泪轻蔑的看着谭爷，“少跟我废话了，开个价，人我带走！”

“哟呵~来了个狂妄的女娃子！”谭爷啐了一口，“给你脸你不要脸，小崽子！”

“怎么，怕姑奶奶没钱？”拜泪挑眉，“开价吧，这女的本小姐我要定了！”

谭爷瞪大双眼，哪个人看到他不是毕恭毕敬，这小女娃娃居然敢瞧不起他，伸手就一拳揍过去，被拜泪灵巧的闪过了，拜泪笑着开口，“怎么的，说不出话就动粗了？”

“姑娘小心。”少女担心的开口。

“没事没事，美人儿！小姐我没事！”拜泪得意的冲少女笑，惹得少女破涕为笑。看着谭爷，“谭爷，你就开个价，咱们钱钱交易，你也不吃亏，就算我替那老混蛋还债了，怎么样？”

“你个小娘们！不识好歹！当我谭爷是什么人！”

“你？你就是个戴绿帽子的玩意！”拜泪挑眉，“你瞅瞅你那德行吧，满脸横肉唾沫横飞一口黄牙，跟你说话都得站在两尺外，还不嫌丢人，说的眉飞色舞的，你赶紧回家让你老婆给你刷牙去吧！”拜泪的话说完，响起了哄笑。

“我草！来人啊！把这臭娘们给我抓起来！”谭爷恼凶成怒，立刻下令。

“谁敢！”秀荷这个时候冲了出来，“谭爷，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也奇怪，谭爷见了秀荷意外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恭敬的神色，“原来是秀荷姑娘，不知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啊？”

秀荷少了平日的俏皮可爱，多了成熟与贵气，慢慢开口，“再不插手，你谭爷要只手遮天了，怎么，整个苏州是你谭爷的天下了？”

“不敢不敢，秀荷姑娘，在下就是一大老粗，哪有秀荷姑娘聪慧，不知在下何处不当啊？”谭爷见秀荷脸色变了赶快的讨好献媚。

“呸！你个不识好歹的！这面前的拜府大小姐，你这狗眼居然不认得，竟敢妄想欺辱！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秀荷怒目而视，拜泪看的一愣一愣的，自己身份讲出来苏州没有不忌惮的，可是倒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火气的秀荷，着实让人意外。

谭爷显然也受惊了，探头看看正在看好戏的拜泪，喃喃道，“这是，，，，我们的大小姐？”

“不然你以为呢？”秀荷不屑的开口。

谭爷显然消化不了这个消息，刚刚出来砸场子跟自己骂架的是大小姐！！！！？？？这，这简直太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