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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族妖女

五族妖女四朵普

主角:慕遥,阿希
《五族妖女》中四朵普对于慕遥阿希等人物的设定完全不走寻常路,人物背后的故事很精彩,喜欢言情风格小说的朋友可以看一看,《五族妖女》内容如下:“娘子,你想去哪啊!”新婚之夜,她竟敢拉着‘老相好’翻墙逃跑!他捏紧拳头,发誓一定要好好的‘疼爱’她,以便挽回自己的颜面。只是出乎他的意料,这个笑得天真无害的丫头竟然如此难驯。...
状态:已完结 时间:2021-07-08 12:0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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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女子听她依旧只肯直呼云湘名字,叹息道:“也罢,我知道你一直都难以释怀。”她直起身子,直视阿希双目,问她:“那打败其他四人后打算怎么做?”

这一问,让阿希无言以对。蒙面女子一字一句道:“所以,我要你以云洛希的身份回到云家!”

阿希愣住了。云洛希一出现,弦木湾的这场大会只怕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这确实是唯一的最有效的办法。

阿希的眼神有些怪异,似伤心,却又被她掩饰得很淡,唇角挂出一丝苦笑:“娘,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不肯让我看到你的样子,或许明天过后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你能不能揭下你的面纱?”

蒙面女子眼里落下清泪,忍痛道:“不可以。”

阿希也不再强求,只在眨眼间,便恢复了平静,那清冷的表情,完全看不出她内心的痛苦。“娘珍重,希儿走了。”

蒙面女子看着她清瘦的背影,心口一痛,遮面红纱已然湿了。

离开弦木名居,阿希回到弦木湾,找的第一个人是叶九朗。她本想找叶九朗说几句话,没想到他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谷主突然传书召你回去,十万火急,你立刻动身,不要耽误了。”

“是。”阿希失落无比,走到门口时又被叶九朗叫住:“等等。”

阿希满心喜悦,脸上却不露痕迹,立刻转身看着他:“先生有话要跟我说?”

叶九朗沉吟道:“阿希,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如果有一天我离开埜火谷了,你会不会跟我一起离开?”

阿希不明白他为何这样一问,然而却想也不想便一口答道:“会。”

叶九朗的目光又回到他手中那本《天衍》上,“恩”了一声,看不出喜怒。

阿希走后不久,叶九朗出了屋子,拐了几个弯,进入另一个房间。

这屋子,却是云里爱妾晴晴的。

晴晴在屋内跳舞,一身黄衣,举手投足间,妖媚诱人,翩若惊鸿。她知道有人来了,却不停下,边舞边道:“叶先生胆子真大呢,连我云夫人的闺房都敢乱进,也不怕被人瞧去了呀?”

叶九朗径自坐到凳子上,正色道:“好了,晴晴别闹了。”

晴晴旋转着落到他对面,坐下后“嘻嘻”一笑:“哥哥,我可以已经按照你说的,把弦木湾搞得大乱。但是你答应我的不伤害里里,可一定要说到做到哦。”

“哎,你为何偏偏要喜欢一个比你大二十岁的老头。”叶九朗颇为无奈。

“里里他对我很好啊,那我就喜欢他了。”晴晴媚眼含笑。

如此简单的理由,叶九朗也不好再说什么,拿出一个褐色瓶子,递给晴晴:“把这放到三小姐的药里。”

晴晴接过药瓶,不悦道:“你又要我下毒害人,我不干!”

“这‘三夜迷’只是迷药,不会伤人性命的。”叶九朗间计得逞一般的笑道:“只是会让三小姐睡上三天三夜。都这样了,我看弦木湾还怎么招婿。”

云湘昏迷不醒,还如何招婿。这样一来,弦木湾无异于耍了五族,定会搞得身败名裂,信誉全毁。而且五族也不会轻易放过云家。一想到云家走投无路,被人唾弃的样子,叶九朗笑得更阴狠了。

“哥哥!你不会是还借机公报私仇了一把吧?”晴晴不满的撇他一眼。叶九朗也不狡辩,恨恨道:“我趁机帮晓篱出一口恶气,这也无可厚非。”

晴晴不再理他,收好瓷瓶。她突然想起什么,拉着叶九朗的手臂,小心翼翼道:“哥,你觉不觉得那个叫阿希,长得很像晓篱姐?”

听她这么一说,叶九朗脑海里浮现出阿希样子。凤目斜飞,秋水生辉。清瘦的脸庞轮廓清晰,秀鼻挺拔却不失柔和。那一颦一笑,举手投足的一刹那,果真有太多薛晓篱的影子。

“他的身份是需要好好调查。”想起白日里她用了“逆施”之术救人的情景,儒雅的脸上出现狞笑,自言自语道:“阿希是个人才,若不为我所用,一定会成为阻碍。”

晴晴看出他又动了杀心,气道:“哥哥!”叶九朗知她心思,忙怜爱的笑道:“好了,哥又没说一定要杀他。”

忽听得屋外传来遥远的脚步声,晴晴脸色一变,急道:“是里里回来了!”叶九朗闻言,立刻闪出屋子。离开之后,他并未回去,而是到了弦木湾偏僻的密林中。

静静等待片刻,他身后出现一黑影。黑影站在远处,声音低沉:“‘三夜迷’我已经按你的要求配了出来,你什么时候才能把‘气旋萝瀑’弄到手?老子已经没有耐心等了。”

叶九朗阴笑道:“你放心,我可不是个出尔反尔的人。”黑影冷哼道:“我不是怀疑你的信用度,我是怕你弄不来。”一想到自己差点死在慕遥手里,他就后怕:“慕遥那小子,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我知道。”叶九朗很冷静:“还要请你帮我做一件事。”黑影不耐烦了:“你又要配什么毒?”叶九朗淡淡吐出三个字:“罗刹籽。”

一时间,四周死寂一片。

“怎么样,能配出来吗?”叶九朗有些怀疑黑影的能力。

“‘罗刹籽’乃是七百年前边疆传入五族的蛊毒,早已被禁,配制方法失传了五百多年,你要我怎么配?”黑影有些气愤。

“配制方法我会给你的。”

“什么,你竟然有配制方法?”黑衣又觉得不合情理:“那你为何不自己配制?”

“我从未配制过毒药,就算有配方在手,也不知道要如何配制。所以,这只能交给你了。”

黑影对毒痴迷,一想到能有幸见到这失传已久的毒方,他便兴奋不已,笑道:“好,把药方给我。”

叶九朗从怀里拿出一本蓝皮册子,向后一扔,册子正好落到黑衣脚下。

黑衣弯腰捡起册子,见封面上两个正楷大字“天衍”,又惊又怒:“这就是你所说的毒方!?”

“没错。”

“这本书,随便一个书店都能买到!”黑影愤愤将书掷下。

叶九朗却不发怒,淡淡道:“《天衍》是五族祖先传来的毒经,但是五族之人看了几千年,却没有一个人能看出其中的奥秘。”

听到此处,黑影又将《天衍》捡起,翻开一看,里面有很多红色标记,都是叶九朗看时所作的记号。

“这本书其实记载了很多上古毒方,只是看的人都只将它视为一本毒理概论,从未想过这字里行间里竟然会暗含乾坤。”叶九朗眼里露出敬畏之色。

黑影将那红色标记的字句连起来,果然连成了“罗刹籽”的毒方。他双目大放异彩,欣喜若狂,《天衍》被他捏皱。

“明天早上能配好吗?”叶九朗眼含笑意。

“能!”黑影的视线始终不离《天衍》,问道:“明早我们在哪里碰面?”

“不用给我。”

“那给谁?”

“云里。”叶九朗邪恶的笑着。

“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么。”黑影咕哝着,没入黑暗。

阿希自然不可能立刻会埜火谷。她来到云湘屋外,问守门的丫头道:“三小姐怎么样了?”

丫头一身粉色衣裙,娇俏可人,摇头叹息道:“小姐很不好,始终神志不清,高烧不退。已经请清金岭的人看过了,说这是心魔所致,药物也起不了多大作用,不过是开了些保养安神的药方,暂时缓一缓病情。”

“我进去看看她。”阿希进屋,见慕遥和云玥都在里面。

云玥面容憔悴,坐在床边,拿湿毛巾盖在云湘额头,降低她体温。

慕遥看见阿希,眼神怪异。那莫名的喜色突地转为厌恶,冷哼一声:“不是死活都不肯帮忙吗,此刻来这里岂不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云玥责备的看慕遥一眼,慕遥便抱手不再说话。

阿希看在云玥的面上,便不还击,走到床边,见云湘雪白的皮肤透着红光,嘴角紧紧抿着,十分痛苦,自己心里也不好受。没想到她的信念是如此的坚定,真的打算一生遁入空门。这一次的变故,竟让她大病一场,危及生命。

“三小姐。”阿希淡淡的唤了一声。

“是阿希公子来了,请坐。”云湘气息极弱,说话有气无力。

阿希依言在她面前的凳子上坐下。

“三小姐,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现在大局未定,你又何必徒增烦恼,自找苦吃。”明知无论什么样的劝说都无用,阿希还是说了。

云湘挣扎着要做起来,云玥忙扶起她,让她靠在床头。

“谢谢公子提点,云湘也希望快点好起来,不要让爹爹烦心。”

“你都成这样了,爹爹烦的却是明天你出不了场该怎么办,弦木湾失信于人后会有多严重的后果,全然不管你的死活。”云玥叹息着,忽然觉得头晕晕的,眼前一黑,几乎跌倒。

慕遥眼疾手快,立刻扶住她,抓着她那单薄的双肩,担忧道:“阿玥,你守了三妹一天,累成这样,回去休息一会吧。万一三妹没醒,你又晕了,我明天就去砸了这什么招婿大会的场子!”他越说越气,呼吸声极重。

云玥见他如此冲动,哭笑不得,安慰他道:“我没事的。”

“吱呀”一声,门开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哟哟,小遥遥这火气可真够大的嘻。”晴晴穿着一身淡黄舞衣走了进来,柔媚的手里还轻轻抬着一个青瓷碗。

慕遥对她也无好感,但她毕竟是岳父妾室,便没有顶回去,沉默不语。

云玥倒是客气的叫了声“娘。”

晴晴妖娆的扭到云玥面前,笑眯眯道:“还是我们玥玥乖乖。”说完,将汤药放在身后的桌子上。“玥玥回去睡觉觉吧,要不遥遥真会把弦木湾给灭了的。”她始终笑靥如花,坐到云玥身边,伸手取下云湘额上已经温热的毛巾。

“那三妹就麻烦娘照顾了。”云玥站起来时都有些歪歪扭扭,全靠慕遥扶着。

“去吧去吧,我最喜欢帮湘湘洗脸了。”晴晴洗了毛巾,将其放回云湘额头。

慕遥扶着云玥离开,阿希却还站在原地不走。晴晴眨巴着一双摄人心魄的秋水,问道:“帅哥哥,你还没看够?湘湘小脸这么红,说不定就是被你给看害羞了。”

阿希回过神来,看着晴晴,声音微湿:“我和她说句话就走。”

晴晴长长“哦……”了一声,颇有深意的看着阿希,笑道:“原来不是二少主喜欢湘湘,是你哟!”

阿希不与她胡扯,蹲下身子,好好看着虚弱的云湘,像是在说一个承诺:“三小姐,过了明天,一切都会好的,你不能放弃。”

云湘那长而黑的睫毛微微抖了抖,根根分明。阿希仿佛看到那日竹林里夜光下清晰的竹叶影子,想起云湘的梦想,似乎有很多鼓励她的话要跟她说,但话到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

翌日,天未明云里便来看望云湘,但是怎么都唤不醒,又急又怒,细细看了情况,怀疑她是中了毒,但他看不出是何毒,便让弦木湾一名对毒颇有研究的下人来看看。

那下人触了触云湘脸颊,发现冰冷异常。又探查四肢皮肤,均是一片冰凉。摸了脉搏,却平稳正常,便断定是中了“三夜迷”。

云里虽然对毒了解不多,但是他堂堂弦木湾主人,医历资深,博闻广知,也听说过“三夜迷”的厉害。云湘要醒过来,非得等到三天之后,期间无论用什么手段都无用。

他勃然大怒,一拍桌子,怒道:“竟然敢在弦木湾下毒,把昨天接触过湘儿的人都给我叫来!”

一嘴角长黑痣的男仆吓得瑟瑟发抖,颤声道:“是!”一溜烟儿跑得无影无踪。

很快,晴晴等一干人都陆陆续续到齐了。

云玥还不知发生了何事,来到之后才知道一切,不解道:“为何这个下毒的人只是让三妹昏迷不醒?”

云里见她心思还不够缜密,想不到深层的道理,也不便跟她解释,而是对着一小个子男仆道:“查出那毒出自哪里了吗?”

小个子男仆与十岁孩童差不多高,仰头看着云里,见他面色严肃,心里害怕,“扑通”跪下,怯怯道:“查了,在小姐昨晚喝剩的汤药里,查出了‘三夜迷’。”

“恩,下去吧。”

小个子男仆这才战战兢兢退出去。

云里已心里有数,对所有接触过药的人一一细细盘问。

晴晴嘟着一张小嘴站在一堆下人里,抱怨道:“里里,连我也要审问吗?”

“是。”云里义正词严。

“里里……”晴晴委屈道,一双小眼里禽满泪光,看上去楚楚可怜。

云里早已料到她会对自己撒娇,所以从她说话开始,就没敢再看她一眼。他将所有可疑之处都问完,却始终没有找到突破点,问到晴晴时,难免顿了顿:“药是你端到湘儿房里的?”

晴晴带着哭腔道:“是我抬给湘湘的,难道我这个当娘的拿药给自己女儿喝有错了,我也是想她快点好起来呀。”说着,竟落下泪来。

云里听到她低低的抽泣声,一时不忍,便没有再问下去,无奈的叹息一声。

晴晴忽然灵机一动,抬头道:“我拿药进来的时候,遥遥,玥玥,还有希希都在的,那么多人,药就摆在那里,我……”

她说到此处,便被慕遥打断:“你这么说,是怀疑我们下毒咯?”

晴晴抬头看见慕遥那张霸气十足的脸铁青着,一双虎目怒视自己,便躲到云里身后,白他一眼,低声道:“我又没说是你。”

慕遥正视云里,目色高傲,坦坦荡荡,大声道:“我慕遥虽然也算不上好人,但是行事坦荡,光明磊落,从来不做这背后下毒之事!”

晴晴双手抓着云里肩头衣服,便觉得安心了许多,“嘻嘻”笑道:“口说无凭,你说你光明,难道我们就真的把你当太阳了?”

慕遥气冲冲道:“好,你要是能拿出证据来,我绝不狡辩。但是你要是子虚乌有,胡编乱造坏我名声,我一定让你后悔今天的所说的话!”

云里怕慕遥脾气一上来后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难以驯服,喝道:“都住口!”

三字一出,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云里虽是慕遥岳父,但慕遥性格高傲,又仗着自己是霖水庭主人,身份地位并不亚于他,自然不会轻易低头。但转头看见身边云玥目中含泪,心生怜惜,压下心中怒气,傲然道:“弦木湾可真不简单,慕遥惹不起,告辞!”说罢,众目睽睽之下,大步离开。

云玥挽留不住他,看他背影,又看看云里,正欲说话,却见云里无奈的摇了摇手,示意自己可以离开。

云玥匆匆道一身:“爹爹,女儿也告辞了。”便追了出去。

云里手扶额头,问道:“你所说的‘希希’又是何人?”

慕遥一走,晴晴便放纵起来,笑道:“阿希公子啊。”她笑靥如花,娇媚无比。

云里抬头一看,这才发现阿希不在,问道:“他人呢?”

黑痣男仆上前禀报道:“湾主,阿希公子昨夜已经离开弦木湾。”

晴晴趁机嫁祸给阿希,嚷嚷道:“嘻嘻,下了毒就溜了,这不比兔子跑得还快吗?”

云里猛然站起,眼里都是愤怒,指着黑痣男仆,厉声道:“你立刻带人去把人追回来!”他怒火攻心,头脑发昏,几乎站立不住。

晴晴见他发这么大火,虽然担心他,却也怕得不敢上前扶他,站在一旁欲动不动,不知该如何是好。

黑痣男仆闻言道一声“是!”早已连滚带爬的离开。

云里尚未缓过气来,一名紫衣丫鬟款款走了进来,行礼道:“湾主,五族已经在客厅等候多时了。”

云里只觉得头脑一片混乱,勉强恢复一丝冷静,看着昏睡不起的云湘,狠心道:“就算是具尸体,抬也要抬出去。弦木湾绝不能失信于人!”

弦木湾的客厅宽敞明亮,富丽堂皇,四周玉柱雕龙刻凤,镶嵌金石。东边墙壁上是一幅巨画,描述的乃是弦木湾先祖以“心魂离散交合”救人的事迹。

五族众人各坐一方,见云里出来了,一齐道:“云湾主!”

云里虽然神志不是很清楚,但依旧说了一堆义正言辞振奋人心的开场白。他一直勉强支撑,宣布最后的角逐赛开始后,落座那一瞬间,心中担子轻了些,神思松懈下来,几乎要晕在现场。

晴晴始终半他左右,知他是个死要面子的人,立刻递上一杯茶给他,顺便扶了他一把。云里接过茶,一手拿着杯盖,在杯上磨来磨去,却始终不喝茶。

那日的驼背主持席亦面对众人大声道:“今日比赛,三局两胜。题目就由弦木湾出,四族的公子可都准备好了?”他老眼一扫,精光显露。

清金岭一族,因为阿希的突然退出,所以便弃权了。剩下的埜火谷陆弦、霖水庭柳成诗、弦木湾叶恺、擎土城上官不凡,都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跃跃欲试。

“无论题目有多难,我都会全力应对的,请席伯伯出题。”叶恺弯腰行了个礼。

“哼,废话这么多。赶快出题,夺下桂冠后,我还要带我的新娘子和‘心魂离散交合’回去见家师呢。”上官不凡抱着双手,目中无人。

他话音一落,立刻遭到其他五族众人的不满。但是他却对那断断续续的冷笑毫不在意,脸皮可谓比城墙还厚。

席亦目光落到柳成诗那满脸的胡子上,柳成诗立刻站起来,语无伦次:“我还在等我家庭主!”

此言一出,引得众人哄笑起来。席亦也觉好笑,问道:“小伙子,是你比赛,又不是你们庭主,你等他做什么?”

柳成诗正欲说话,慕遥的声音忽从厅外遥遥传来:“柳成诗,你只管做你的事去,管我作甚!”说话间,人已到达大厅。

柳成诗见他负手立在自己面前,脸色平静,低声嘀咕道:“我还以为庭主一气之下走了,也不知道还给不给我继续参赛,自然要问清楚才行。”他是怕慕遥记恨弦木湾,因此而累及自己。

慕遥确实已负气离开,若不是被云玥拉住,说了一堆大道理,令他改变了想法,他是绝不可能回来的。

“若是柳成诗能夺得桂冠,那么霖水庭不但与弦木湾亲上加亲,而且他又学到了一门十分有用的技术,这对霖水庭的未来可是至关重要。你就这样一走了之,扪心自问,是不是有愧于霖水庭主人的身份?”云玥一席话说得慕遥哑口无言。

慕遥一拍他脑袋,无奈道:“去去,你要是丢了霖水庭的脸面,回去有你好受的。”

柳成诗一听这话,喜道:“好嘞,庭主,我这次要是不给你长脸,我回去给你洗马桶!”

“你废话这么多干嘛!”慕遥哭笑不得,瞪他一眼,柳成诗便不敢再多说话,转脸对席亦道:“老大伯,我随时都可以应战。”

席亦点头一笑,转眼见陆弦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由得问道:“二少主,你是不是不舒服?”

陆弦似乎没有听见他说话,依旧愣愣的不说话。

上官不凡冷笑道:“还没出题就被吓傻了,哼,倒还不如趁早离开,省得到时候丢脸。”

白夜此刻正站在陆弦身边,上前一步,瞪着上官不凡,威胁道:“你敢再对我家二少主不敬,我让你立刻死在这里!”

上官不凡不屑道:“你算什么,一个小小跟班也能这样口出狂言?”

白夜指间一串蓝色小珠子在流转不停,虽然不亮,但是那光芒却异常阴寒。这东西名叫“绮兰明翠”,沾上之后,不会立即致人死命,但是这小珠子却会永久的停留在对方体内,时不时阻塞中毒之人的血流,令人死于缺血。

他正欲射出“绮兰明翠”,手腕忽被抓住。

陆弦感到身边有异常,才从沉思中醒来。见白夜要施毒,立刻阻止了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要伤他性命。”

少主之命,不敢不从,白夜只好不甘心的退下。

“二少主,你可还好?”席亦笑容和蔼。

“不好意思,老先生,陆弦失礼了。”他说着,目光落在始终一言不发,不怒不喜的云湘上,震了震精神。

点点头,席亦对叶九朗道:“叶先生,这场比试,若只由弦木湾判决胜负,只怕会被人说我们处事不公正。所以,我想请你和我一起裁决胜负。”他一大把年纪,却还对叶九朗恭恭敬敬,看来叶九朗虽然身份不高,但是在五族中的地位,却足以和五族主人平起平坐。

叶九朗还礼,谦逊道:“叶九朗何德何能,可以堪此大任?”

不少五族都哄叫起来:“叶先生通天晓地,学富五车,品格高尚,实乃忠孝仁义的典范,我们都相信先生会公正裁决的,先生就不要推辞了。”

叶九朗向众人深深鞠了一躬,义正言辞道:“能得到诸位的信任,实在另在下受宠若惊。既然如此,叶九朗一定会客观的裁决,绝不辜负各位的对我的期望。”

众人敬佩道:“叶先生言重了。”

席亦驼背,只能扬起脖子,让声音尽量传出:“四位公子听好了,第一题……”他顿了顿:“如果一个身患绝症之人有求死之心,而恰恰你能救他,你是救还是不救?”

话音落后好久,全场都没有一点声音。没有人相信,这会是第一道考题,都在等着下文。可是等了许久,都没见席亦再说话。

“老头儿,你话说完了?”上官不凡愣在当场。

“完了。”席亦不喜欢这个无礼的后辈,所以回答的极其冷淡。

叶恺沉吟半晌,抬头看着席亦,不敢相信:“席伯伯,这真的就是第一道考题?”

席亦笑道:“确实就是。”

“这题目也太没有水平了吧!”柳成诗脱口而出,皱眉沉思。

一时间,大厅里充满了五族众人的低声议论。

很快,上官不凡已有了答案,自信一笑:“那当然是随他了。他有心求死,我就算现在救了他,他也一样会死,我又何必救他,那简直是多此一举。”

“未来的岳父大人,你觉得小婿说的是不是很有道理?”他走近云里,目光无意中落到云湘上。

云湘安安静静的端坐在云里旁边,若不是靠得近,根本就发现不了她此刻正昏迷不醒。

他脸色大变,一步抢上去,抓住云湘脉门,看其脉相。然而脉相正常,他叫了几声“三小姐”,均得不到答复。他不知毒理,想不到云湘是中了毒,只当她是个活死人,愤愤甩下她手腕,怒道:“弦木湾也太无耻了,竟然找个死女人招婿!”

在场众人无不骇然,一双双明亮好奇的眼睛,都死死盯着云湘。确实,她从出现到现在,既不动也不说话,不是个活死人那又是什么。

云里今天状态不佳,当意识到上官不凡已有所发现时,他已来到云湘身边。想要阻止,却没料到这小子手法竟然快得出奇,早已扣住女儿手腕。

他怒火攻心,胸口剧痛,嘴角流出一丝血迹。手中茶杯掉在地上,摔个粉碎。

“原来这一切都是个骗局啊,弦木湾怎么能这么无耻,骗了整个五族。”

“三小姐都是个死人了还招婿,看来说什么传授‘心魂离散交合‘,肯定也都是假的!”

“云湾主,我们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解释,解释!”

“……”

一时间,五族众人情绪激动,个个表情愤怒,几乎要将弦木湾众人生吞活泼掉。

陆弦见势头不对,忙站起来,对众大呼:“大家先不要激动,也许这里面另有隐情。让云湾主跟大家说明白,那么诸位心中的疑惑也就解开了!”

陆弦毕竟有几分面子,说的话也深入人心,五族众人的躁动也就缓了下来。

晴晴拿出白色手绢帮云里擦去唇角血迹,细腰一扭,站到前面,眼神含恨。正欲骂上几句出气,却被云里拉住。

她回头一看,云里正向自己摇头,示意不要多言。便只得恨恨的回到他身边。

云清早已冲到此刻毫无防备能力的云湘身前保护她。

“云湾主,你倒是快说说看,要给大家一个什么样的解释?你不能一直不说话,让大家都愣在这里看你们云家演的这出好戏。”混乱中,不知哪冒出个咄咄逼人的声音。

云里强撑着站起。尽管现在只剩下半条命了,但是他那气势,还是让众人一时都不敢再多言。

“湘儿遭人下了‘三夜迷’之毒,现在虽然昏迷不醒,但是我云里以性命担保,三天之后一定可以醒过来。这一点,请四位公子不必担心,弦木湾绝对不会失信于人!”他面色严肃,正气凌然,让人信服。

柳成诗听他说完这番话,心中豪气顿生,脱口道:“好,我柳成诗绝对相信你!”

不少人也有同感,一齐附和道:“相信云湾主!”

“你们霖水庭可是弦木湾的亲家,自然跟他们是一伙的。”人群中又冒出个挑拨离间的声音。

又有不少人大大表示赞同,嚷嚷道:“拿出证据来我们才信!”

云里转目看着陆弦,拱手道:“那就请二少主做个鉴定。”手迎向云湘方向。

陆弦点头答应,来到云湘身边,查看她全身情况,十分肯定的道:“三小姐确实中了‘三夜迷’。”

云里面色稍缓,但还未缓过气来,又有人嚷嚷道:“这也可能是弦木湾自己下的毒,三小姐醒不过来,招婿一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大家莫要相信云里的花言巧语,被他骗了。”

慕遥早已怀疑有人图谋不轨,故意捣乱,所以暗中观察了许久。发现自始至终说那些对弦木湾不利的话的人都是同一个人。他已悄悄来到那人身边,凑近他耳朵,大声吼道:“这位兄台,你在下面一直捣乱,是不是唯恐五族不乱?像你这中居心叵测,霍乱人心的败类,早死了早干净!”

那人是个中年大汉,头发杂乱,满脸胡子,几乎看不清样子。他没有意识到慕遥的到来,左耳被他吼得刺痛,隆隆作响,忙捂了耳朵退开一步。见慕遥手里拿着一支一尺长的“荆腾根”,朝自己铺头盖脸的扫来,吓得连连后退。

“荆腾根”虽然有凉血止痛的疗效,但是整条根都长满尖刺,若被扫到,定会皮肉开花,无比疼痛。

两人如此一闹,原本就混乱的场面更加不可收拾。

上官不凡立在云里面前,愤愤道:“没想到擎土城竟然被耍了一回,这么丢人的事情,我一定要为族人讨回公道!”说着,左手现出千年何首乌,右手握着万年雪山老人参,双双飞向云里心口,直命要害。

晴晴一直都在云里身边,遇此巨变,立刻被云里推到一边,以免受伤。

云里右手摊开,青色小刀凭空出现。五指一握,向着何首乌与老人参“唰唰”乱舞,将这两样养生极品切得粉碎。

看着满天碎屑飘落,上官不凡的心大受打击,将这视为极大的屈辱,恼羞成怒,喝道:“擎土养生天衍纲!”话音落时,身边已多了七名擎土城族人。

八人联手,气势如虹。从上官不凡说出第一个字开始,云里就知道自己根本无法抵挡。强敌在前,他进退维谷。情急之下,想起今早发生的一件怪事,手中已装满一把及不安份,跳跃着的幻光琉璃的种子。

不知道是谁,在他熟睡时,将这些不知来历的种子放在自己床头。那一刻他无比惊骇,有人潜入,他竟然没有察觉,若是那人有心杀他,他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虽然不知这些是何物,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些东西都是大有来头的,极其有用的。

他将种子撒向八人。

八人眼前晃动着光芒,已看不清方向,这才给云里创造了逃生的机会。他体力不支,心力交瘁,左手推出,示意八人暂时不要动,挣扎着放大声音:“弦木湾自始至终都没有欺骗诸位!”

上官不凡傲然道:“三小姐生死不明,‘心魂离散交合’传否未知,如今这样的情况,谁还敢信你?”

云里气得说不出话来,忽然一个清清冷冷,妙如仙音的女声落入大厅:“比赛尚未结束,弦木湾骗人与否,也有最后的胜者才有资格说。”

一白衣如雪的女子款款走入大厅,停在上官不凡身后。她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灵动如水的凤目,摄人心魄。

云里在看到这双眼睛的时候,脑海里蓦然浮出一个人的影子。

“你是何人?”上官不凡回头看时,被她那份淡如仙子,不染纤尘的美深深吸引住了。那面纱之下的样子,就像是一个极其丰富的宝藏,让他想立刻揭开,一堵她的绝世之姿。

“云洛希。”女子有些清冷的眼神含笑,笑得邪魅。

这三字一出,又引起一阵骚乱。弦木湾族人迷惑,都将目光转向云里,想从他那里得到答案。然而,云里自己也迷惑,都不知道这个被抛弃了二十年的女儿是怎么冒出来的。

那一刻,连一向处变不惊的叶九朗再难自制。情不自禁的走上前几步,痴痴看着云洛希侧脸,眼神复杂,寻找着已经失去多年的记忆。

“弦木湾四小姐云洛希?”上官不凡确认了一次。

“正是。”云洛希像是一朵冰莲,让人想触却又不敢轻易接近。

她出现的那一瞬间,陆弦眼里仿佛落了雪花,耳里响起雪花落地时空灵的声音,一声声,敲打着他的心。那种感觉,像是寻觅千年的莲花得以盛开,惊喜快慰;像是凝视万年的云霞落入怀中,不再放开;又像是孤独了一个世纪的溪流流入大海,生怕一不小心错过了,抓不住,抱憾终身。

心里有了异样的感觉,那是他从未出现过的。不知是酸是甜,是喜是悲。只是眼里落满的,是她的风华。

席亦见事情有了转机,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忙道:“既然四小姐都露面了,那么大家担心的,疑惑的都明了了吧。如此,我们的比赛继续,四位公子可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叶九朗没料到会突然冒出个云洛希,破坏了自己的大计,眼神含恨,捉摸着下一步的计划,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嘿嘿,我看四小姐比三小姐有味道多了。”上官不凡色迷迷的看着云洛希,恨不得将她的面纱立刻扯下来:“你今晚就等着跟我洞房花烛吧!”

云洛希冷冷看他一眼,不留情面:“那要看你有没有本事。”

晴晴早已看得一愣一愣的,凑到云里耳畔低声问道:“里里哟,你是什么时候把你四女儿接回来的,怎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怎么会知道。”云里既严肃又迷惑。坐回大椅子上,静静看着一出已经完全不在自己掌控中的戏。

柳成诗很不认可,摇头道:“不对不对,这招婿的本来是三小姐,怎么突然就变成四小姐了?”

云洛希冷冷道:“弦木湾从来都没有说过是三小姐招婿,这不过是大家这样认为罢了。”

确实,弦木湾从发布大会消息开始,并未说究竟是哪一个小姐招婿。云洛希这一回答,让众人蓦然惊醒。

“既然这样,又何必把昏迷不醒的三小姐抬上来,这意欲何为?”叶九朗说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如此犀利的问题,云里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不知道云洛希要怎么自圆其说。

顿了顿,云洛希自信一笑,淡然道:“这自然是有道理的,等会儿叶先生会明白一切。”

她侧身而立,问上官不凡:“若是那患者的不治之症被你治好后,便不想再寻死,那么,你因为他之前要死而不救人,这样做,你与杀人有何不同?”她方才一直隐身在场,将他的回答听得一清二楚。

上官不凡从未想过这样的问题,愣了半天也没能自圆其说,只好狡辩道:“我怎么知道他被治好后又不想死了。”其态度傲慢,云洛希不再理视他,转而看向叶恺。

“四小姐。”叶恺先是行了一个礼,方道:“如果是我,我会先告诉他我一定能医好他。有了这样的假设,就能知道他被治好后,是不是还有求死之心。如果他愿意好好活下去的话,我自然是会救他的。”

“你让他有了活的希望,但如果却治不好他,让他再次陷入更深的痛苦,岂不是更加残忍,也违背了弦木湾的医德。”云洛希语气清冷,却字字珠玑,让叶恺无言以对。

“四小姐说的极是,叶恺惭愧。”叶恺谦逊的态度给云洛希留下了好感,她便加了一句:“虽然考虑不够周到,但是比起草菅人命之人,已经是难得了。”

书友评价

  • 逍遥百媚生
    逍遥百媚生

    《五族妖女》看得我太入迷了,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受,好喜欢四朵普的这部文章,希望可以多出一些如此优秀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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